傅琢皮肤白得通透,言行举止礼貌得体,谦逊温和,笑容和煦,又尊师重道,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欢喜。
千面很好说话地答应了步峣的请求,而傅琢也很听师父的话,把手拿出来给千面把脉。
千面借机摸了摸他左手的骨骼,下来后便朝着牧远歌摇了摇头。
牧远歌神秘地隐在幕后,刻意压低了声音,提到了当年他从长生剑宗离开的事,询问傅琢,道:“掌教是否也认为本君不该离开长生剑宗?”
这是个死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傅琢中规中矩地道:“晚辈认为君上自有造化,您性情如火,正因为您的决断,才成就了您的现在。”
牧远歌听多了这种客套话:“你的意思是本君那时候走得好,你们选得也相当好?”
傅琢态度不卑不亢:“太上长老们说他们当年委屈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牧远歌冷哼了声,下了逐客令。
翌日,傅琢再次到访,这次宋元太上长老说了目前形势,蝠族人抓了不少平民百姓上古异岛上喂异植,更有不止一个小势力被端,人去楼空全部被带往古异岛,就目前查到的那些失踪人士,古异岛的人质必不可少,隐藏着的蝠族势力更是强悍至极。
若不趁早铲除,定会后患无穷,假以时日大陆都会陷入动荡与萧条。
他说了长生剑宗的打算,及动用的底牌,分析了目前局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承天府君前往并非包藏祸心,甚至愿意送上御剑术作为出战的厚礼,保证绝不容许正道中人在此期间对承天府后方下手,两道停战,一切以清除异植祸患为主。
承天府之众全都被御剑术给吸引住了,这可是长生剑术里最有用的招数!
只要学会了御剑飞行,就能先天立于不败之地——打不过还能跑啊!
这回长生剑宗的诚意可是足足的。
属下都心动了,牧远歌面上不为所动。宋元盘问道:“当年你在剑堂求学时我们没有亏待过你,给你铸剑的材料也最顶级,至今炼就却灼剑的铸剑大师还以你手上的剑为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了当年的事,你耿耿于怀至今,还看不开么。”
牧远歌道:“太上长老今日的话我便满意了,为何掌教说话都不好听么?”
宋元太上长老道:“哪里不好听,他说的连我都被感动了……”
“若掌教用心,说到我心坎里,哪怕您今日不走这一遭,我也还是会答应,可他不用心,我问了一句,他的答案没能打动我。或许掌教觉得哪怕他不用心,我也还是会答应他的邀请,”牧远歌看向傅琢,“见面不如闻名,长生剑宗掌教不过如此,我对你很失望,请回吧。”
“府君教训得是。”傅琢不再多言。
“就那问题,要怎么回答才算用心,”宋元太上长老护着傅琢,“你想听什么话,就你当年心高气傲不随流俗宁死不回头的架势,难道还想我们挽留你不成!”
帘子后面的牧远歌没有吭声。
宋元太上长老怔了怔,不会吧,这难道……
牧远歌打断道:“毫无新意,无趣至极,送客。”
“您同意了,厚礼可以不用收!?”宋元太上长老也不跟他攀交情了。
“既然是危难之际,本君也能自行前往,可长生剑宗动员两道给出的诚意,本君当然要收了,我只是不满意掌教罢了,”牧远歌道,“让其他几个有可能继位下任宗主的人也来试试,若能说到我心坎里,我便将却灼剑交给他,并教他一线生机。”
“你!”
“这……”
来人面面相觑,宋元太上长老尤其不满。
牧远歌不按常理出牌,来的长老又惊又喜,怨念丛生:“不会又是姜袅吧,姜袅天分有限,学也学不会。”
“府君怕不是要收徒,是想将手伸进长生剑宗么!?”
“不收徒,不一定是姜袅。”牧远歌只透露了这个。
来人这才放心,掌教都请不动,其他弟子有希望,搞不好可以呢,况且若能学成一线生机,对长生剑宗也是一桩好事。
“多谢府君。”傅琢年纪轻轻却不卑不亢,不得不说确实挺有宗主的风范,就是身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