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如留到外面去说。”牧远歌道,这种话说给村民听最好还得斟酌斟酌。
“师祖……”阮枫原本一下子想通了,可想到师祖的态度,想到那些村民,称呼师祖为先生……
阮枫控制不住心思肆意狂飙,本该反对蝠族的正道首座,未免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难不成这地方的情况,师祖是知道的?早就知道却放任不管,或者说默许?
总不可能这伙人背后的人,这花田大手笔真正的所有者其实是……不可能!?
“走快点!”牧远歌看那两人不顺眼,“他们大哥二哥三哥死相凄惨,那般侠肝义胆的人尸陈毒林,不让他俩去给兄弟收尸,也太不人道了吧。”
那两人低垂着头,大概是情绪过于复杂,说谢谢也很有气无力。
牧远歌语气冷下来:“赶紧跟上!跟不上死在虫枯藤的攻击下,可别怪我们救得不够走心。”
胥礼在前面开路,冰冷的寒气直接冻僵了脚下肆掠的虫枯藤,就像琉璃似的易碎,一条冰道直通林子深处,原先他们见着尸体的地方。
“二哥!三哥!”这两人哭得声嘶力竭,“你们死得好惨呐。”
“你们等会若是见到……唉。”只有阮枫担心他们会哭晕过去,虞花烛事不关己,师祖也很平静,牧挽那少年更是……
终于来到那村民打扮的人倒下的地方。
牧远歌道:“到了,去认认看,是不是你们大哥。”
那个还有余力的男人把肩上扛的两弟兄轻轻放下,慢吞吞地把地上躺着的人翻转过来,看到他两腿和腹部的伤,那切口平整得叫人心颤的伤……
突然“哇”地一声,吐了。
“仇子薪那个王八羔子!”吐得最狠的人正是那个还有余力说很多话的。
“老五你,难怪你宁可饿死都不吃,你知道这是人肉?你看着我们吃?你是不是在想我们这群文盲连人肉都吃,丧心病狂!?”他说着便一拳揍向那个文弱男子,揪着他的衣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救你你不领情,以为大哥死了才哭得那么煽情!”
那文弱男子神情略显冷漠,不为所动。
“等等,这……”阮枫脑子里很乱,死的还是村民。
当时逃走的并非村民,而是这群人的大哥,那个叫仇子薪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枫道。
胥礼一言不发地动用剑道第三重,催动剑气凝聚玄冰,划开一条道路,加快速度往外走,牧远歌让他们盯紧这两个人质,边走边说:“他们大哥没死,抓了个村民进来开路,饿了拿给其他兄弟当食物,见我们烤那玩意,馋得慌就试了下,兄弟先死,你懂了?”
“那这两人刚才说的话是……”
“这些人嘴巴不老实的,很明显的漏洞,能解毒的只有血色异兰花,没有蝠族的血,哪来的血色异兰花解毒?”牧远歌一提,阮枫恍然之下又有点云里雾里,只听他继续。
“这个小病秧子先进来探路的,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这村子里有蝠族,抓了个蝠族进来开路,放血给自己解毒。所以当时就有个村民死了。”
那个看似文弱最无力的老五面上的惶恐消失了,看着牧远歌的目光带着审视。
那个说话大声的老四难以抑制地露出惶恐之色,脸色白了几分。
虞花烛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村民死后,他所操控的异植就脱了缰,跑到村子里祸害小蜂蜜?”她说起小蜜蜂的时候语气又多了点天真无邪的意味,当真是个妖精似的女子。
牧远歌道:“其他四个也是奔着这地方的钱途而来,会撞上长生剑宗的二位,多半是意外,所以一下子慌了神,想抓紧行动,但他们说的话又恰好被救母心切的卢畅听到了……”牧远歌看向虞花烛:“他有个久病待治的母亲吧。”
虞花烛点头,原来如此,道:“他有,所以他很急。如果听说山崖下就有能救他母亲的异花,他定会趁人不备主动翻下悬崖。”
牧远歌道:“他顺着山崖往下爬,但没想到下面有人,被狠狠一吓,掉下去摔死了。”
“我们没有吓他!”那人强调道,“是他自己胆小怕事!被蜘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