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林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服输般的摇了摇头。不管是真是假,他也只能淡淡应下。毕竟他也不能去脱傅采蕴的鞋子一探究竟。“以后记得小心一些。我要你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无法告诉旁人的,可以告诉我。”
傅卓林的话听得傅采蕴心中一暖。继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傅卓林的话也无形中提醒了她,哥哥是她这个府中与她血脉最亲近的人。
“对了。”傅卓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拉开柜子旁的小抽屉,拿出一封信笺,“你在宫中的时候,阿爹送来家书了。”
“什么?”话音刚落,傅采蕴就上前夺过了那封信笺,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做派。傅卓林不禁蹙眉,但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妹妹懂得分寸,只会在极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他同她说过许多遍,可她就是改正不过来,他也无可奈何。
傅采蕴激动得双手都不由得抖了抖。傅怀远的家书不长,只是报了平安,说是一切都好,又介绍了一下辽东的景物,想告诉他的一双儿女自己在此地过得很好。
虽然信不长,但傅采蕴还是激动得湿了眼睛。她擦了擦泪水,又认真地细细读了好几遍,这才安心地将信收好。
“哥哥,那你给爹爹回信了么?”傅采蕴仰起脸看着傅卓林道。傅怀远始终是对她最好的人,也是最让她挂心的人。
“写了,就等着你那封一起寄出去。”
听到傅卓林的话,傅采蕴这才喜逐颜开。心道这哥哥也是了解自己的,知道爹爹寄了信,哪有不回的道理?
傅采蕴当即就在书房提笔给傅怀远写了信。同样也是说自己在国公府一切安好,长房与文昌大长公主对自己照顾有加,还入宫见了太后云云。总之一切安好,让他无需挂心。
“你的字好看了不少。”傅采蕴没想到傅卓林竟然会突然凑个头来看自己写的信,下意识地将信捂了起来。但后来想想也不是那些写给情郎的见不得人的信,便又移开了手。
傅卓林是个不怎么称赞人的人。纵然傅采蕴在外受到百般称赞,说她聪明乖巧,这个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对着她总是很吝啬赞美之词。也许这也与傅采蕴对着他不设防,在他面前表现出了自己最随意的一面有关。
听到傅卓林竟然称赞自己的字写得漂亮,傅采蕴不由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锦华阁练了那么些日子还真是有用,笔法和力度都比以前更好了。原来只是秀气,被傅卓林说写出来的字娇软无力。此时更是隐隐地添了几分气度。
“对啊……弘文馆的程夫子要我天天练字呢。”傅采蕴信口拈来道。
“看来在宫里住了那么些日子,还真是学到了点东西。”傅卓林声音里终于有了笑意。
“对了,外祖母也说想见你一面呢。下次你同我一起入宫给她请安吧。”
傅卓林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傅采蕴将自己写好的信重新看了几遍,满意后才将其塞到信封里,封好了后才交给了沈震。郑重地嘱咐他一定要确保自己的信能够到了傅怀远那里去,这才离开了溪梅院。
回到雅风堂,傅采蕴又得到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萧素君亲自来找她,告诉她自己已然备好行囊不日就会回到湖州。与萧素君一同来的,还有她的母亲萧陈氏。
“素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五姑娘的恩德。素君愿意结草衔环,做牛做马。”说着说着,萧素君便又想同萧陈氏一同跪下了。
“这是做什么?萧夫人,萧姐姐,你们可是要让采蕴折福了!”傅采蕴连忙将二人扶起,又让她们落座。“萧夫人,萧姐姐,你们不必行如此厚礼。幼时父亲时常教育采蕴施胜于受,能够帮得到伯娘和萧姐姐,采蕴也觉得很高兴。”
其实萧素君要走,傅采蕴心里也是有几分不舍。她也能看得出萧素君对自己有几分不舍之情。毕竟见到一个这么合眼缘的人也不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但萧素君能回到湖州,傅采蕴也是替她开心。毕竟她也是因为落难了才被迫来到洛阳,若是回到湖州,恐怕人生境遇又是有所不同。萧家在湖州好歹也是望族,她也能风风光光地嫁人,不至于要被迫作别人的侧室,受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