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寒铁锁束缚的感觉,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他现在只能提起少许真气,以前就是千斤巨石,他也能举重若轻,但现在就这么一副锁链,对他来说都沉重非常。
优钵罗看着萧雪禅,眼神很奇怪。
萧雪禅被优钵罗盯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我在看一件稀奇的事情。”优钵罗看了看萧雪禅手上的铁链,又看了看他脚上的铁链。
黑沉沉的铁链,将萧雪禅的肤色衬得愈发白皙。眼前的情景,竟然有几分引人遐思。
“什么稀奇的事?”萧雪禅问。
优钵罗笑了,但是他的笑容有些冰冷,他的眼睛也很冷,“原来这么细的一根绳子,就能束缚猛虎。”
“你不懂。”萧雪禅沉声道。
“我不懂。”优钵罗顿了顿,“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干涉,不过,我希望你能更爱惜你自己。”
萧雪禅偏过了头,不看优钵罗,“你劝我爱惜自己,你又为何在此,与我同受这牢狱之灾。”
“这地方算什么,便是尸山血海,修罗地狱,我也呆过。”优钵罗挥了一下佛珠。
萧雪禅挑了一下眉,“我对你愈发好奇了。”
优钵罗定定地看着萧雪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但愿你知道的时候,不要恨我。
忽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到了牢房前,正是沈星文。他看着萧雪禅说:“师兄,好久不见。”
萧雪禅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和沈星文在牢房内外相见。沈星文仍是座上宾,而他成了阶下囚。
沈星文没有得到萧雪禅的回应,也不以为意,他知道萧雪禅就是这么个性子,“师兄就要去极北之地,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所以我来看看师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师兄尽管同我说。”
“没有。”萧雪禅摇了摇头。
沈星文站在牢房前,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似乎无话可说。良久,他才开口道:“你与应无真,真的没有私情吗?”
他虽然在悟真和谷明远面前,为萧雪禅作保,然而心中还是有一丝疑问。他相信萧雪禅的为人,但萧雪禅确实与应无真生下一子,这个孩子的存在便是铁证如山,让人如何相信这两人毫无瓜葛。
“你与我同修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吗。”萧雪禅语中有失望,“我能与任何人有情,却绝不可能与应无真有私。”
优钵罗听到萧雪禅的话,拨了一下佛珠。
沈星文勉强笑了一下,“我信师兄。”
“若无其他的事,你走吧。”萧雪禅转过身,背对着沈星文。
沈星文看着萧雪禅清瘦的背影,知道因为他对萧雪禅的怀疑,惹了萧雪禅的厌弃,“极北苦寒,师兄多保重,但愿你我早日重逢。”
说完,他就离去了。
……
三日后,就是罪人萧雪禅要被押送极北之地的日子。
萧雪禅在牢房中闭目打坐的时候,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一名春秋书院弟子走到牢房前,打开了牢门,“萧雪禅,走吧。”
萧雪禅站了起来,走出了牢房。他在这名春秋书院弟子的引领下,一直走到了春秋书院的门口。
春秋书院的门前,有一支小队,便是此次押送萧雪禅前往极北之地的九人,分别来自三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