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情不自禁

洛亦一直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云希希的人——当然龙语山脉里那只能和希希心灵相通的是龙不是人。

即便后来云希希认了梵利那个父亲，又有了母亲和哥哥还和雷萌齐凡他们成了朋友，洛亦也没什么感觉，那些人只是和云希希在血缘上亲密，但是他们面前的云希希却都不是真正的云希希，也许怕他们接受不了，也许是没有那么信任他们，希希在他们面前总是选择性的展现她自己的某一面。

只有在他面前希希才是肆无忌惮的，才是全无保留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云希希他都见过，他都了解。身为一个成年男人，雷萌和齐凡那种少年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但是他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真正的危机感，他见过希希如何和他们相处，虽然放松却并不放纵，他们才看到多少云希希真正的面貌。这样的感觉让他近乎有一种错句，好像真正的云希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错觉。

而直到如今，他才猛然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他并不是完全了解云希希的，起码过去的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云希希他就并不清楚。

而面前这个男人清楚……洛亦看着柯鹜脸色阴沉，即便他知道这个人之前是希希的父亲，也不能让心情好一点。

“你一直看着他干什么？”云希希靠在洛亦身边，抬头打着哈欠问着“他比我好看吗？”

“……没有。”洛亦转回头看着云希希，无语了一下后回答着，却并不违心，进入龙语山脉之后希希就撤去了伪装，虽然有些青涩却精致的面孔比之她那位号称“摩桑第一美人”的父亲青出于蓝，美好得恍若梦幻。即便是洛亦早已经看习惯了，如今在这火光摇曳下看着这仰头望着自己的小脸也心神恍惚了一下，希希刚吃了一只烤兔子，粉嫩的嘴唇上沾染了一些油脂，看起来……很诱人，洛亦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那你一直看着他……”云希希撇了撇嘴，在洛亦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面闭目的柯鹜，洛亦还是被柯鹜说的有些乱了心神。要说柯鹜当年最厉害的就是蛊惑人心了，他总能掐准别人心中最薄弱的环节，一击即中。不说别人，就是她当年没有被抛弃的时候不也是对柯鹜死心塌地的嘛？认为他是值得自己牺牲一切的最重要的人，结果她真的就差点丢掉了性命，而后来更是被他直接剥夺了一切重要的东西扔到了这个世界。

不过她的运气还不错，还是有人值得她信任和付出的。云希希抬起头迎向了洛亦从刚刚开始就有些升温的目光，带着点恶作剧的笑了起来，坐直了身体双手板正洛亦的头。

“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

云希希有点意外的睁大了眼睛，接受着这个她本来准备再次主动出击却意外的被人抢先的吻，可是也只是一下云希希便顺理成章的闭上了眼睛，勾住了洛亦的脖子，她这个老保男也算是正式升级了吗？

柯鹜长长的无奈的却又无声的叹了口气，只是作为一名父亲的角度来说，看着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和男孩子接吻，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当他是死人吗？好吧，他的确是一名死人。希希猜测的没有错，他现在除了神智清明之外和一只尸蛊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并不需要睡觉和休息，不过希希知道也怕是也不会顾及他罢了。

希希总是认为自己一只都是当她是一名可以随意利用的杀手，他以前对她也的确是从来没有手软过。但是希希不愿意想起，而他之前变成这样的死人之前也忘记了，云希希之前是叫柯惜希的，而柯惜希除了学习那些杀人的技巧之外都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不然那丫头那样别扭的性格又怎么会曾那样真心爱护他这个父亲呢。

他也曾经想过，若不是当初在希希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心血，给了她太多一名杀手不应该享受的感情，那么在后来被他当做一枚弃子处理的时候，希希的反应是不是不会那样激烈，他又会不会在发现希希反叛时第一时间就将她击杀。可是他即便能够打通两个世界，也是却不能扭转时间回到过去。

如果他回到过去……柯鹜摇了摇头，他只做到这个地步就受到了这样的惩罚，按照巫楝的说法改变时间那是连她来的那个组织都不能善动的禁忌。

不过这两个人到底要怎么样啊？柯鹜看着面前还在黏糊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以为你真的很讨厌他。”洛亦结束了这一吻，抬起头看了一眼柯鹜的背影，轻轻拂了拂希希有些变红的面庞。

“我本来就很讨厌他。”云希希咬了一下洛亦的嘴唇才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说着“或者你应该说我恨他。”

“你和我说过没有爱就没有恨。”洛亦抿了抿被云希希咬得出血的的嘴唇，这丫头太下得去嘴了。

“当然喽”云希希瞟了一眼洛亦，带着点冷意的笑了笑“我当初可爱他爱得要死，差点就愿意为他死了呢。”

“希希……”洛亦无力的叫着云希希的名字，明知道希希是在气他，她所说的爱也是那种父女之间的感情，却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别扭。

“怎嘛？”云希希经典的一派无辜的模样再次出现。

“你……爱我吗？”洛亦声音低沉微哑带着几分忐忑带着几分珍视问着云希希，他知道这样的问题最好不要问希希，希希这样一个不喜欢束缚的人很难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难以自制的想要知道自己在希希眼里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你呢？洛亦，你……爱我吗？”云希希没有回答反问着洛亦。

“你知道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最怨恨的人就是你。”洛亦笑了笑，带着一些怀念的对云希希说着“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有这样的感情，你束缚了我的自由，夺走了我最宝贵的年华，遮住了我所有的光芒。你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不好的人啊。”

洛亦平平淡淡的说着，怀里的云希希少有的静静的听着。

“你又没有什么善良的心肠，性格又坏又任性。我就算怎么改自己的世界观也不应该以你这样的人为理想的喜欢的标准。”洛亦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可总有些东西是不受思想的控制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这样的……这样的喜欢……不，爱上了你。说实话之前我有过挣扎，我甚至认为爱上你是一件完全错误不正确的事情，但是希希，我控制不住，这是一份我控制不住的感情，你知道吗？”

“云希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洛亦正视着云希希的黑眸，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无比郑重的说着“这都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对你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该死的没有任何办法的爱上了你云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