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总是被人欺负,不是那种简单的冲突。被高年级的关在厕所隔间,恶作剧泼水,都是常见的事,还有几次拳打脚踢。

一开始只有他,后来甚至牵扯到了宴然。而陆俞臣每次都像个救世主一样,再把他们拉出来。

宴与对他满怀感激。

结果,这都是这个神经病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折磨的同时,享受宴家兄妹崇拜的目光。

心理有问题。

若只是自己,宴与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先前养成的唯唯诺诺的性子,被威胁了,什么也不敢说。

可是宴然也被欺负了。

妹妹哭了。

妹妹说,她害怕。

于是宴与终于勇敢了起来,选择了一个学生时代最机智,偶尔也有些令人不齿的方式。

他发了狠地替妹妹打了一架,然后冲到办公室告老师。

他身上隐藏的伤很重,加上又一直是个成绩好的孩子,老师都很重视这件事。很快,陆俞臣就被供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声被压下,陆父带着赔礼上门道歉。

宴与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和陆俞臣含笑的眼,就浑身发冷,死也不肯见。

从那之后,季春云就辞掉了工作,在城东街开了一家小超市,照顾兄妹俩。但她到底不清楚全部事情的真相,只是觉得陆家孩子太过分了,而宴与也一直逞强,不肯给爸妈讲。

没过几天,陆家就搬家了,对门新住过来的是一对老夫妻,人很不错。宴与觉得事情过了,也就不再多辩解什么,他觉得都不重要了。

宴与的脾气也就从那时开始变得不好起来,但是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