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曜虽看起来还是冷冰冰,天生不会笑,实际已比昨日和煦许多,话也多了些许。
他给阿兔讲白鹿书院的由来,是当朝一位宰相,年近五十的时候生了场重病。病好后似是参悟了人生,不愿再在朝为官,辞官回到老家开办了白鹿书院,十年来,曾出过一名状元,一名探花,进士无数。他从前礼部为官,多次主持科考,担任主考官,门生众多,本为大儒。开办书院后,不仅是山南郡当地的人,就连京城许多名门之后,也要过来求学,以拜他为师为荣。
且他收学生,不论家世,只问学识。
阿兔听罢笑道:“辛公子能入白鹿书院,想必学识过人,将来定能高中!”
“多谢。”
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车内的祝汸听了撇嘴:“高中又如何,家里宅子田地说送就送,高中了也是个傻的。”
辛曜不说话了,阿兔尴尬地笑了笑,祝汸却实在好奇,也顾不上了,推开车门,探出去问道:“你为何要拱手让人?你明明瞧不起那些人,那是你爹留给你的,即便说到县官处也是你有理。”
辛曜沉默。
阿兔缓和气氛,笑着问:“辛公子将来想做什么呢?”
原以为辛曜不会回答,辛曜却是说道:“我要当宰相。”接着才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肤浅眼短之人,又何必与之多言,与之为伍。”到底是回答了祝汸的问题。
辛曜说得平平淡淡,却充满自信,说得他明日就能当宰相似的。
祝汸心中“呵”了声,不与他说话了,缩回马车内继续躺着,听阿兔跟他闲闲说着话。心中却是道,老家伙这辈子投胎成了个官迷啊。穷成那样了,还视钱财为粪土呢。
这是真不屑,也是真清高啊。
不过与他有什么关系,最好一直当穷光蛋,连秀才也考不上!
这样一想,他心中又美滋滋起来,再度甜甜笑了,他不介意给开曜帮帮倒忙!
他们早晨出发,日落时,马车驶进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