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像是睡了有一生一世那么长,直至鼻腔中传来熟悉的米粥味。
“嗯?”床上的林怀易动了动手指“好香……”
肚子还跟着思绪叫了一声,好像饿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
映入他眼帘地还是他失去意识前的小木屋,丝毫无变化。
只是床边上站着的人差了点意思。
入京一年无论遇上何事都不曾真正黑过脸色的林絮此刻端着瓷碗,站在他的旁边,满脸阴沉的看着他。
林怀易无端的感觉若是再添点由头,他应该火气旺盛到能将这整个屋子都给拆了。
林怀易挣扎着起身,看到自己身上已经被包扎完全,伤口上的纱布渗出了些草药的绿汁和血液的红来。
这精湛的包扎手法连林怀易自己都做不到。而且他对草药的运用也没如此熟悉。
他看着床边山雨欲来不发一语的林絮,两人对视许久,直到林絮手中那碗白粥的热气开始变得零零落落,指节开始发青发白,他终于像往常那样调皮地眨了眨眼,开口唤道:“啊絮哥哥……”
林絮猛然捏紧手中的碗,重重的将其放在边上小桌上,瞪着林怀易怒道:“狐狸,你好大的胆子!”
林絮真的觉着自己是倒了血霉了碰到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货。
五天前他恢复所有记忆后从床上醒来,结果却看到了差点把他吓得重新去投胎的场景。
身边的林怀易本就白于常人的脸上是完全没有任何血色,嘴唇已然发青,浑身像是在自己的血液里泡了个澡,从头到脚,甚至散于旁边的发丝上都染上了血。
小溪那般,顺着床沿向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