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比席远,狗比霍斯年]

霍斯年三个字被写的人划了几道,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是写字时用的力道太大,笔劲穿透了下面的纸张,隐约能识别出轮廓。

如果抱着怀疑的态度去看,很容易认出写的什么字。

李斯年呆立片刻,动作迟缓的,从胸口处掏出张保存完好的纸条。

纸条是曾经阿南放在解药瓶子里的。

纸条平整地摊在桌上,同样桀骜不逊,丑陋,但十分有特点的字迹,与旁边的纸张交相呼应。

熟悉的口吻,描摹了无数次的字迹。

毒术可以教授,字迹却绝无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李斯年静默一会儿,忽的弯了身子,手撑在桌子上,剧烈的,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一双黑眸紧盯着字迹不放。

想到性情大变的庄河,想到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李延,李斯年喉咙里发出声不似人类的,沉闷的悲鸣,拔身而起,直接破窗而出,朝周正住的地方飞奔赶去。

蛮奴听见动静,疑惑地跟了上去。

......

周正腿被打断了。

素来养尊处优,地位崇高的大臣,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只是嘴被布条捂住,又被离开不久的美人儿灌了一肚子有毒的茶水,不管怎么张嘴,也只能发出短促,几近无声的无意义音节。

周正眼睛望着上方,眼球转动间,俱是恶毒与愤怒。

等下人察觉不对,就会进来。

只要等御医解了毒,他能说话后,定要让人把小贱人抓来,千刀万剐,往死里磋磨。

还有那个李斯年!

不过战败国的储君,竟然送来这么危险的人,百毒不侵的体质,岂是普通人?还害他至如此境地!

周正眼珠子左右晃动,抽搐的面皮上,痛楚间,夹杂了狠戾之色。

只要等他出去,就写奏折,诉李斯年与他政见不合,一怒之下,妄图谋杀大官。

周正幻想着罪魁祸首的悲惨下场,满心愤怒平缓了些。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头顶几步远的位置,有人靠近。

周正艰难地仰头,正好与面无表情,低头俯视他的李斯年对视。

靴子在离周正的脸距离一颗米的距离停下。

“大人。”李斯年道,“他去哪儿了?”

语气很平静,像是两人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聊起琐事的口吻。

他还敢提!

周正顿时变了脸色,面容狰狞,嘴巴张合着发出喝喝的声音。

李斯年低头,了然:“哦,大人中毒了。”

周正瞪着他,示意他还不出去找人,在这里说什么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