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明抿了抿唇,“我是会功夫,很久之前受过重伤,一直没恢复。”

“我没骗你。”

师南躺在床上,看着他苍白着脸向他解释,言语一如既往的贫瘠,居然连骗人都不会。

蠢笨蠢笨的。

不知怎么的,那点发自本能的惧怕,消退了些。

师南摇摇头:不行,不能被迷惑!

他思量了一下,开口道:“本王没睡糊涂吧,这位公子与本王有过节在先,如今救了本王不说,还说些有的没的......”

“不是有的没的。”司景明没有躲避他的视线,正面看着他道:“我去莳香馆,不是为了和谁抢女人。”

“叫宛秋的女子,身上有我娘亲的遗物,我只是想和她谈谈条件,没想到她的反应十分强烈。”

听到提及宛秋,师南心中愕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那阁下为何对我出手?”

面对师南的发问,司景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习惯陌生人离我太近,你当时......太近了。”

他直接道了歉,“对不起。”

师南也沉默了。

说来说去,敢情还是他的问题?

他知道司景明这个习惯,是他总转不过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莫名的伤感,嘴里弱弱地顶了句:“那也不能一言不合下杀手。”

也是一样的不服输。

司景明敛下波动的情绪,听话地应了:“嗯,以后我注意。”

师南见到司景明这副乖巧的模样,一时好了伤疤忘了痛,心下一软。

自己开始反省,也怪他以前没问过司景明是否会功夫,单方面认为对方是个病弱的崽子,瞎自作多情。

既然话说开了,他也有不对的地方,隐瞒了司景明那么大的秘密,何必死揪着对方的错处不放?

但不管怎么说,心底有阴影在前,师南绝不可能主动透露身份。

心念及此,师南心头放下了一块石头,心大如海,抬手就要招呼司景明过来给他倒杯水,渴死他了。

抬手的瞬间,拉动了身上的淤青,师南“嘶”的一声痛呼,完了脑子一激灵,突然反应过来,颤声指着光看外貌,圣洁如天仙的司景明,“既然是你救了我......我身上的伤哪来的?!”

司景明:“......”

见司景明沉默,师南脑中瞬间闪过了好几种可能。

要么是司景明救得晚了,要么就是——

这里就两个人,总不至于是他自己对自己下手,那就只能是......

“你怎么会对我......”

师南:教子不严啊!

眼看着师南颤巍巍举起了手,眼神从疑惑、恍然、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忏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景明终于慢吞吞的开了口,“郡王当晚中了春.药,动静太大,摔了几跤。”

有意模糊了是怎么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