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很快的把本就分量不多的食物吃了个干净,石板上散着的桂花饼渣,充分证明了这是毁食灭迹的案发现场。

“他”似乎觉得证明了自己的无害,火候差不多了,掸了掸衣袖,笑着走了上去,伸向那块仅剩的包袱皮。

“看,哥哥不仅长得好看,也不会骗人吧——啊!”

触及包袱皮的瞬间,小崽子眼中闪过一抹凶狠,距离太近,嗷呜一声扑过去,咬在“他”的手指上。

师南几乎听见了嘎吱的声音。

师南:“......”哥们,你的愚蠢使师大人震惊。

一个坑里扑爬两次了都。

小崽子牙口利得很,跟着“他”抬起的手,吊在半空里晃荡,甩都甩不掉。

最后,只听见“他”无奈的声音,“蠢小孩儿。”

这几个字一出,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来了,画面终止在小孩儿龇牙咧嘴的表情,随后又开始加速。

画面极速晃过,却比之前的要慢一些。

师南看见“他”每日带着食物,去老林子投喂爱咬人的狗崽子,到后面甚至带起了衣物,小鞋子,毛毯之类的东西,把崽子打扮得干干净净。

狗崽子也从一开始的排斥,时不时咬人,后来,能当着“他”的面吃东西了,到最后,勉强能让“他”撸上一把狗毛。

狗崽子一日日的有了人样,干净莹白的小脸,整齐合身的小衣服,偶尔也会吐出几个字来。

“他”拉着小孩儿沾着油渍的手,手把手的,用随身带着的帕子,给他一点点擦干净指尖,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好似春风拂过,熨平心底的一切不安与浮躁。

半晌,小孩道:“我.....没有......名字。”

“他”动作更温柔了些,“从来就没人取过吗?”

梦醒之前,师南听见小孩儿稚嫩又严肃的回答。

“娘亲......叫我......”

“波波。”

......

“哈哈哈哈哈——”

师南是直接给笑醒的,笑得浑身直抖,床帐都跟着抖动了起来,上面挂着的粉色铃铛叮铃铃作响。

门外有席远的红颜知己路过,乍得听见里面有节奏的铃铛声,瘪了瘪嘴,心想到底是哪个小贱蹄子,居然占得先机,和席公子滚做了一团。

听了一会儿不见停,咬着手绢愤愤地走了。

屋内的师南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下,琢磨自个儿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怎么做个梦这么奇葩。

还有续集呢。

那狗崽儿最后说的名字,显然是他娘亲取的乳名,看狗崽儿一脸的严肃,想必对这个名字很看重,只当是正经的名字。

还带着些许羞涩,与“他”分享。

这么想来,师南又有点笑不出了,还蛮可怜的。

又清醒了会儿,梦境过于真实的影响渐渐缓了过来,师南往房间另一边的榻上看了眼。

席远一晚上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