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春水正要浮出面来, 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揽进了怀里,头上传来恼怒的声音:“谁准你看别的男人?”

是罗校尉。

骁熙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不敢再看男子,而是懦弱的转过身,“我没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校尉初始也被男子的容貌吸引,余光却瞥见了骁熙害羞的模样,惊艳之色瞬间被怒色代替。

明明只是个顶多称得上秀丽的小官,这种姿色随处可见,偏偏让他无比在意。

罗校尉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给骁熙好脸色。

往日被这样对待,会战战兢兢的骁熙,此刻却心不在焉,偷偷注意到那男子不再看他,而是走了几步,被一群姑娘围住了。

怅然若失。

......

师南快要疯了。

他特地挑了晚点的时辰,就是想不那么引人注目。

结果一进莳香馆,顺手帮了个小官,就被无数人以极其热烈的眼神盯上了。若不是他表面功夫做得好,只怕当场就变了脸色。

难道他漏了什么马脚?

后来多听了两句才明白,是这张脸惹的祸。

确实不怪他没准备,初次在镜子里瞧见这张脸,师南就皱起了眉。

在他的秘药调理和食补下,原身眼下的青黑淡化,本就苍白的肤色有了莹光,加之解除了原身体内积年累月的慢性毒素,十五日来,迅速涨了些肉,虽还是衣袖空荡,但有了个正常人样。

看惯了司景明的脸,再看这具身子娘兮兮的脸——美则美矣,到底缺了些男人味。

奇怪的是,原身的相貌似乎有了不明显的更改,师南有种敏锐的感知,仿佛随着历练的增多,他像是画皮妖一般既依托于原身,历练过程中也暂时吞噬了原身。

完全脱离了常人的想象。

那这副身体在某种意义上,到底属于原身,还是属于他呢?

没等师南多想,各色各样的美人们推推搡搡围了上来。

“爷看看我怎么样?”

“玉箫愿意不收银子,只求与郎君春风一度。”

“让开——我不但不收银子,还愿出钱——”

师南:“......”调戏就算了,肆无忌惮的出价就过分了啊。

这些姑娘们面上笑的娇羞,手上可一点也没客气。师南像是掉进了蜘蛛精的巢穴,被四面八方的手纠缠着,拍掉左边胳膊上的手,右边胳膊又搭了上来。

连外衣都快被扒落下时,师南神色恍惚,只觉得自己不是嫖客,是来被嫖的。

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肩膀一震,无意识间带了丝躯体自发的暗劲,震得姑娘们齐齐倒退几步,面面相觑。

师南拉下了脸,道:“我找宛秋。”

笑容淡去,雌雄莫辩的面容沉下了脸,骨相间掩盖不了的贵气透了出来,无形间的威势,震慑了一干明里暗里不怀好意的人

姑娘们不是没眼色的,见他露这一手,不止有皮相之美,眼神愈发灼热,只是再也不敢轻浮的上手。

有姑娘失望不已,酸溜溜道:“宛秋眼中只有英郡王呢,不会接待其他客人。”

“哎哟,难怪早上听见了喜鹊叫,原来今日有贵客上门。”闻讯而来的老鸨扒拉开姑娘们,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师南的衣着,笑容更加真切,做出难色:“宛秋为行首,有自主选择客人的权利,既然指定了英郡王,我们也没法子。”

老鸨指了指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我们莳香馆别的姑娘不多,就姑娘多,比行首也差不了多少,客人不若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