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没有阻止。
沉默片刻,他问道来了多少人,蛮奴大致说了可供驱使的人数。
霍斯年脑子有些晕眩,仍是克制住了,吩咐道:“查一查今日那第三人的底细,还有主......给我下毒之人的身份,他应当在郁京密谋什么事。”
“好了,你走吧,他随时可能回来。”
“老奴找机会再来看小主子。”蛮奴虽然替霍斯年心疼,但还是听话的离去。
......
院子里的风波师南一概不知,他正在咬着一根杂草,在郁京最繁华街上的丰宝钱庄门口晃来晃去,目露迟疑。
他曾经有一段历练,穿过隔壁西武国的小乞儿。偷鸡摸狗,吃喝捡漏,为了活下去,除了没做过大恶之事,什么都干过。
后来他运气好,无意巴上了另一个乞儿,那个乞儿虽与他一样流浪在街头,却是个有本事的,成天神出鬼没的,居然不声不响打了一条街的地下势力来,让他狐假虎威了好一阵。
不得不说,那是一段相当和睦的兄弟情,现在想起来师南都很怀念。
然而后来那乞儿有一日找上了他,吊儿郎当地问:“音儿,跟不跟哥走,外面的世界很大,哥保你吃喝不愁,还送你段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姻缘。”
师南那时的原身小名音儿,因为历练任务的原因,不能离开那个地方。
为了使人信服,当时的他,用一种极其圣洁的眼神看向乞儿,缓缓道:“我不走,我要为你守下我们一起打下的江山,万一你混不下去了,再回来还有我养你。”
一手打下整条街的乞儿:“......”
乞儿虽然满脸脏兮兮的,师南仍记得他当时的一言难尽。
好在乞儿最后释然了,说:“你不愿也好,这里更安全,那我安定下来,我会回来找你。”
师南没当回事,笑嘻嘻应了,整个人充斥在能独霸地盘的兴奋中,厚着脸皮还刮下了好兄弟一层皮。
乞儿最后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口信,说若是有一天他遇见了麻烦,可以凭借口信去宝丰钱庄求助。
师南多么惜命的人,虽不知真假,也把口信倒背如流,只怕有一天遇到麻烦会用。
这不,这一天来得还挺快。
师南拽出嘴里嚼的草,灵动的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心想那兄弟虽然平时爱吹牛,这种大事应当不至于忽悠他。
随后理了理这身唯一还算体面的衣服,挺起胸口,大摇大摆进了宝丰钱庄。
宝丰钱庄不愧是能在好几个国家立足的势力,背景深厚,财大气粗。门口蹲着金灿灿的两座金狮子,一只口中衔着硕大的夜明珠,另一只兽口含有清泉,潺潺的流下泉水。
师南进了钱庄,就有笑盈盈的伙计迎了上来,语气热情又不显卑微:“客人有什么需要?”
伙计不动声色观察新来的客人,衣着不显,相貌俊秀,看神态却是极其跋扈。
看起来很不好惹。
师南挑着眼尾,假作镇定道:“我有口信要兑。”
伙计神色一动,能有资格在宝丰楼留下口信的人,无一不象征着强大的势力背景。
他神色略显恭敬:“客人请跟我走。”
师南跟随伙计进了比他住的破院子豪华无数的房间,等再次出来时,包里已经揣了十两银子。
里面那老头在他准备提出要求时,阵仗之大,表情之严肃,仿佛他要万两黄金都得马上备足似的,结果没想到他一点出息也没有,就要了十两银子。
师南被愈发恭敬的伙计送出宝丰楼时,想起那老头皲裂的神情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