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怎么会,自家媳妇儿的葡萄都吃不完,哪还用去外头买啊。”俞方旭挑了挑程旻的下巴,作思索状,“不过买可乐还是可以的。”
程旻没回他了,脚步溜得飞快,俞方旭的话说的他整个人跟烧红了的铁水似的,身子又软又烫,只好走快些,让风吹一吹说不定能冷静一点儿。
远处看,只觉得那诡异的宿舍楼又旧又破败,但近看带来的视觉震撼反而更加巨大。外头的墙体瓷砖早就大块大块地剥落了,露出里头发灰的水泥,一个长方体建筑一点棱角都见不着,就好像切坏了的一块蛋糕似的,每一面都是满满的毛边。
墙壁上的破口老大一块,跟咆哮着要择人而噬的巨兽一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久违的造访者,一张锈蚀的巨口,等待着绵羊的到来。
那铁门上的栏杆卷着一圈圈锈红色,散发出一股和干涸的血迹有些相似的味道,显得整栋建筑更加阴气了些。
俞方旭上前,抓住宿舍楼的大门拉了几下,锈片哗啦啦地掉了一手背,有些扎。
程旻“啧”了一声,把他的手抽回来:“这么脏还去摸……”
“嘿嘿,心疼老公啊?”俞方旭手指将铁锈弹掉,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正经。
程旻打量着面前的铁门,淡淡地道:“我说你手脏,把门也玷污了,我怎么去开?”
俞方旭垂下头:“……哦。”
程旻没管另一边丧丧的俞方旭,程旻手指挑起那把大门当木乃伊那么缠的铁链子。入手沉重,虽然已经锈蚀,但里头的芯还是结实的,以普通人的蛮力断然是扯不开的。
程旻退下台阶,站在远处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估计出二楼伸出来那片挡雨平台的高度,对俞方旭喊了声:“诶。”
俞方旭怨怼地看着他,一双传神的眼睛里表达出——我有名字的。
程旻抿了抿嘴,似是有些不乐意,可说出来的声音却软软的,带着点撒娇和妥协:“旭……”
说完程旻自己都愣了,那声呼唤……除了上次在蜿河酒店里习惯性脱口而出,他已经三年没这么喊过俞方旭了吧。
俞方旭只觉得心口有些揪疼,这个字,这个声音,他也等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