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叶,”窦怀眠温柔地为妹妹系上了扣子,“我等到婚礼的那一天。”
匕首被一层一层的衣物慢慢覆盖住。
“别叫我等太久了。”
窦怀眠注视着女人踉踉跄跄远去的身影,目光落在了染红了欧根纱的那一片鲜红上,她戴上制服帽,弯下腰建起纱裙,悄悄叹了口气。
那天,逃出那个地狱的那天,她几乎杀了半个实验室的人,身上的夜行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眼看着,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那个男人让人按着她的头颅,逼迫她跪在他的面前。
窦怀眠其实根本不需要被人按着,长年累月来的奴役早已经让她从心底根植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若不是在处决“废品”的过程中偷听到了手术的真相,她根本没有勇气逃。面对这样的怪物,她不敢反抗,只能逃。
窦怀眠膝盖发软,腿上的伤口淌着汩汩鲜红,将地毯粘连成一片一片。
“知道了。”吴归远用的是陈述句。
“我求求您……”窦怀眠上半身被人按在了地上,她费力地抬起头,努力地寻找着男人擦得锃亮的鞋尖:“怀叶她……”
她不想让自己在这世界上还唯一剩下的亲人,也如同那些被抛弃的“废品”一样,在这深埋地下的实验室被“物尽其用”。
“怀眠啊,你的思想境界还是不够高。”老人闲适地说道,“就算窦怀叶来了这里,那也是为帝国做贡献嘛。”
“宣誓的时候一个个都说要将自己奉献给帝国,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却打退堂鼓呢?”吴归远惋惜地摇了摇头。
“她已经开始出现那些症状了……”窦怀眠痛苦地说,“求求您……”
至少,让我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去见她一面。
吴归远撇了一眼女人痛苦万分的脸,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