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这种私人场合,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在游艇上吹了寒风,岑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有点儿发低烧。周浦深嘴上没说什么,可却一直死抱着他不撒手,像是要让岑路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完成似的,一根手指也不让他动。
岑路在周浦深第五次拒绝让他自己喝粥的时候,终于有点无奈地开口:“小深,你让我自己来就行了。”
周浦深梗着脖子,依旧执着地把鱼片粥送到他嘴边,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岑路不喝他就不撒手的样子。
岑路心里有些许不快,从昨天两人小小的不愉快开始,周浦深就一直是这副样子,就跟故意向他撒娇想要证明自己的重要性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岑路头痛地想,怎么两人睡过了之后周浦深这种极端保护欲又更上了一个台阶?
他还是喝掉了那口粥,但也强硬地从周浦深手里抢过了那只勺子:“小深,你将心比心地想想,作为一个男人,你被自己的老婆伺候得无微不至像个废人似的躺在床上,是不是会不舒服。”
周浦深愣住了,黑眼睛里迅速地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他默默地递过那只粥碗,不说话了。
岑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自己烧坏了脑子话说重了吧。他连忙连粥带勺子一同搁在了床头柜上,伸手就要去摸周浦深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后颈:“小深……”
他刚想安慰安慰他这位很没安全感的小情人,话音却被敲门声打断了:“岑先生,周先生,我是来给两位做舞会准备的造型师,请问现在方便吗?”
岑路心烦意乱,大男人做什么造型!可刚准备让门外的人走人,周浦深就吸着鼻子站了起来:“我马上就来,岑先生需要过一会儿。”
岑路瞠目结舌,就那么看着男人走出了房门。
周浦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正穿着一件小细格的羊绒西装,打着白色的小领结。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大厅金碧辉煌的柱子,轻轻叹息了一声。
舞会大厅里到处都是身着礼服,戴着假面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周浦深直到进了礼堂才知道,这所谓的舞会也是保密身份和长相的,没那么容易能近“父亲”的身。
别说是找到父亲了,周浦深苦笑着弹了弹银质的面具,他现在这副样子,连哥哥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