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松吓得躲在暗处不敢出去。他听出来了,胖子的语气不是开玩笑。帝国人就算怎么花言巧语地骗他们来,最终还是看不上南国人的。
胖子满意了,潇洒地拉上铝门,接着朝一旁翻笔记的瘦子勾了勾手指:“下一个是几号房?”
“七号。”瘦子答道,声音懒洋洋的,仿佛他们是要去做一件司空见惯的事,“这家有两个。”
“家伙够了吗?”胖子似乎掂了掂瘦子腰带背后的什么东西,两人一齐笑了起来,瘦子笑道:“当然带了,咱们天天在这儿闷着,也就这项工作有点儿意思,你说是吧。”
两人阴冷的笑声回荡着空旷的长廊里,吓得陆静松浑身发冷。可他却在那两个士兵朝七号房去的时候,偷偷跟在了他们后面。
因为七号房正是他们被分配到的房间,陆静松想知道这两人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七号房就在不远处,胖子粗暴地连续敲着那脆弱的铝门。陆泛菱以为是陆静松带着儿子回来了,从里面急急忙忙地开门,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来客。
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有干,半搭在肩头,看起来形容狼狈,女人狐疑道:“两位有何贵干?如果是身份证明,我在上船的时候已经……”
“哎,夫人让我们进去吧。”虽说是请求,胖子推陆泛菱的手却用了十足十的力,陆泛菱拗不过男人,被一下子推倒在行李箱上,“嘭”地一声响。
周笠连忙去扶妻子,他就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这两人来者不善:“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的眯缝眼扫了一圈床铺,竟发现要找的人一个都不在,他有些恼怒,揪起周笠的衣领恶狠狠地问:“另外两个呢?跑了?”
“你找他们有什么事?”陆泛菱虚弱地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的。
暴风雨正式来临了。
海上的风暴终于酝酿结束,肆虐的狂风终于撕碎了平静的假象。原本蒙蒙的细雨此刻却每一滴都有豆珠那么大,卯足了劲要砸穿脆弱的货船。陆泛菱的耳边滴滴答答都是雨点砸在船上的噪音,胖子的回答听起来并不那么清晰——
“有什么事?我们需要那两人充兵。”
陆泛菱愣住了,她一瞬间突然觉得鼓膜充血,耳朵里的血管在突突跳动着:“你说什么?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