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路淡灰色的眸子停在他的身上,沉默得仿佛一尊雕像,挣扎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拿来了“Dom”,一台戴在自己头上。然后他俯身拨开周浦深的黑发,将另一台套在了他的额间。
等准备好了一切,岑路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就那么俯视着昏迷的男人,双眸中光影流转,有颓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可能,等周浦深醒来的时候,会怪自己擅自偷看了他的心吧。
也可能,岑路闭了闭眼睛,等表白了之后,周浦深会觉得自己的心思很恶心,再也不与自己往来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岑路突然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就立即躲得远远的,绝不会拖泥带水地让别人觉得他下贱。
可是……可是现在,岑路看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周浦深,心里竟浮起几分侥幸。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吧。
保证,是最后一次。
岑路一边在心里给周浦深道歉,一只手撑在了床边,他凑近了那张叫他魂牵梦绕的脸,闭上眼睛吻上周浦深的眉间。
他的皮肤真热,岑路想,周浦深皮肤上的温度要比娇嫩的唇瓣温度高一些,细腻光滑得像是奶糖一般。岑路捧住他的脸,唇瓣依依不舍地在周浦深的脸上流连,眼睛,鼻梁,鼻尖,最后印在了嘴唇稍上的位置。
周浦深似乎感受到了些许异样,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岑路睁开眼,注视了那两片嫣红的嘴唇半晌。他想,他曾经拥有过这个人最深刻的亲吻,哪怕那只是醉后无意识的抒发,他也已经足够幸运了。
他又不死心地在周浦深的人中上亲了一下,浅浅的胡渣扎得他有点疼。
就像心里的那点疼,不剧烈,却明显得刺骨。
至于唇对唇的亲吻,还是留给周浦深心里的那个人吧。
岑路坐回看护椅,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周浦深伤痕累累的手,另一只手打开了“Dom”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