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
屈重端起豆浆喝了两大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昨晚那一手……”窦成底气不足的翻了翻手掌:“而且,我都看到了,你昨晚没有影子……不管你什么来头,我窦成自认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是怨死鬼,就找害你的人去,要是孤魂野鬼,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烧纸,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不行。”屈重总算给出点反应了。
窦成被噎了一下。
“那你是人是鬼?”话题又绕了回来。
“你猜。”屈重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站起来,收拾碗筷朝厨房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目光向下,隔着桌子仿似都能轻易的穿透障碍物落在窦成下半身上:“屁股还疼吗?”
窦成想到昨天上药的过程就头皮发麻,颊边的肌肉抖了抖,瞪着眼睛没说话。
屈重低笑一声,回身进了厨房,出来也没跟窦成招呼,径自出门去了。
自始至终,对于是人是鬼都没个正面回答。
越是这样,窦成心里越是猫抓似的想要弄个明白,竟是连害怕都减轻了。也没吃早饭或者洗漱,跟着屈重就出了门。
跟着对方在街头巷子左绕又绕,为免被发现,窦成没敢跟太紧,故意落下老大一段距离,谁知一个晃神的功夫,还是把人跟丢了。
窦成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所有的怪事都是因为去刘瞎子那收保护费开始的,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看来还是要从刘瞎子那边着手。
打定主意,窦成也不着急找屈重,脚步一拐就进岔道,去了刘瞎子的香榭铺子。
窦成到的时候,刘瞎子正坐在门口打草纸,他动作熟练又麻利,砰砰砰几锤子下去,一叠被裁得四四方方的草纸就被打出竖排四溜月牙弯孔,厚厚的冥币就成了形。窦成站在他旁边好一会儿,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在那埋头苦干。
“喂。”窦成踢了刘瞎子屁股下倒放的长凳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叫人刘瞎子:“那个刘叔,你先停下,我找你问个事儿。”
“触霉头了吧?”刘瞎子头都没抬动作也没停,虽然问的漫不经心,语气却带着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