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夜东篱翘着腿坐在床沿边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床上的人,看着从破烂的袖口里伸出半截手腕,心思微动,伸出手扣在对方的手腕上一探,果然如此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个男的。

可惜了,一副这么美的皮囊长在男人身上,真不知这造物主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男的也好,那他给对方治伤也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他揪住摇摇欲坠的衣袍刺啦刺啦撕了个干净,起身去拿药箱,从炉子上取下水壶先给他擦了遍身体,发现这美男子身上不少大大小小的瘀伤,却没任何致命伤口,大概不是被仇家追得慌不择路才掉到半泽荒的。

他从瓶子里倒了些治瘀伤的药膏,在手里搓热了一掌拍在对方的患处,就听床上双目闭合的人一声闷哼,眉间不自觉的皱起一道浅浅的窝。

夜东篱抬起手看了看,连红都没红,有那么疼吗?

他不禁有些鄙夷,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气,涂个药还哼哼唧唧的。

可是随后他发现自己粘着药膏的手开始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比马蜂蜇了还疼痛百倍,顿时啊啊叫着变了脸色。

这瘀伤药怎么跟在皮肤上点了把火似的,他该不是拿错药了吧?

夜东篱吓得赶紧把桌子的药瓶拿来,一看确实是新买的瘀伤药,没拿错。等过了片刻,手上的灼烧感微微退去,就感觉血脉异常通畅,连抓握都比之前要更有力量了。

这才确信自己没好心办坏事,不然治伤不成,反倒把人疼个好歹的,到时候他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手臂一阵痛胀感,略有不适。垂眼一瞥就看夜东篱正把自己的手臂当枕头压着呼呼大睡,而他的上身寸缕未着,连腰带也被扯掉扔到地上。

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可疑。

察觉到自己的‘枕头’似乎有些不稳,夜东篱捂着同样酸疼的脖子坐起来,抻着懒腰看对方。

“哟,醒了啊这位道友。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

对方看着他,面色清冷,夜东篱叹了口气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