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花辞表达的谢意,清作并未回应,只是看着怀里小花妖被冻红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就像汪洋大海中投了一颗石子,渐起的涟漪迅速被深不见底的海岸荡平。
清作把他带回寝殿,将桌上的长明灯火种扔入墙角的铜盆中,赤红的火焰迅速瞬间燃起一道几尺高的火墙。他把茶壶里的水倒干净,放在火墙附近朝花辞看了一眼,花辞立刻就懂了对方的意思。恩人是想让他恢复成本体,住进茶壶里去。
虽然花辞还想再跟恩人多说几句,但他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再维持人形了,那样很耗费灵力的。
他依依不舍的从清作怀里爬出来,坐在地上,抱着白玉似的茶壶悄悄瞄了一眼清作:“你为何喜欢住在这么冷的地方呀?”
天宫这么大,环境适宜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何况以清作的身份,要把府邸建在哪里都不成问题的,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真好奇到底是为何。
花辞也就是好奇的问了一嘴,没想到对方竟会回应。
清作把刚才倒出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寒冷会让人清醒。”
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一愣,把刚要往茶壶里钻的脑袋又缩了回去,转身直直的瞧着清作,那目光比瞧见了什么奇珍异兽还要露骨。
被这么直白的视线锁定,清作竟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莫名的望着他:“怎么?”
花辞突然傻兮兮的笑起来,挡在脸前的长发垂下,露出的一对耳朵竟红得火烧一样。
“你的声音真好听。其实你这样说话就很好,用心音好奇怪,总感觉你站在我面前却又离我很远。”说完又哦一声,摆了摆手,“你不用介意,我就是说一下,其实你怎样都很好。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漂亮的人。”
花辞从不觉得当面夸别人漂亮有什么不妥,以前他经常夸白伶,对方还很高兴呢。可是清作听完突然咳起来,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久。眉头一直蹙着,却不似动怒,倒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生气来。花辞发现,恩人的脸色浮了一片薄红,跟惊蛰时乞灵山开的野山樱一般,实在好看得紧。
其实这也不怪清作失态,他长得美是不假,这也是六界众所周知的,可真正有胆量在他本人面前说他漂亮的,除了花辞断不敢有第二人。
说起来清作这么执着于闭关修炼,跟自己这逆天相貌脱不了干系。儿时还好,大家见了也只会摸摸他的头,夸一句这孩子冰肌玉骨,体貌周正,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可自清作脱骨拔节长大成人后,他发现身边人看自己的目光渐渐都变了。那些年岁相差不算太大的朋友都开始有事没事往他面前凑乎。
“清作侄儿可用过晚膳,不如去叔叔那一起吧。”
清作看了眼对方嘴角滑落的涎水,一脚踢断了对方的胫骨。
“清作弟弟可去过昆仑的镜瑶池,不如跟哥哥去泡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