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等沈旭落座,戚柒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然,沈旭惊讶地抬起头:“我不……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看你今日和平日的神色不太一样,是因为师姐没能来吗?”
说话之间,戚柒仍是站着,圆月就藏在他身后,映出戚柒清冷的轮廓。沈旭望向他,刹那间生出一种错觉,看向自己的不是一双眼睛,而是月亮旁边毫不逊色的星子。
是了,师姐说过,戚柒虽然不能理解世间的感情,但并不妨碍他去察言观色。
他可以学。
“不是。”沈旭再低头看了一眼那些粗犷的酒碗,忍俊不禁,拉着戚柒坐下来。“你之前有和慕师姐他们赏过月吗?”
戚柒想了想:“只有中秋。”
“喝酒吗?”
“我和师姐都不怎么喝,只有师父会喝。”
“你师父中秋喝酒,用这么大的碗吗……”
“是他那套素玉杯。”
“那你从哪里翻到这么大的碗的……你看黄鼠狼都能跳进去泡澡了……”
“呸,戚小公子,你可别听他的。这么大的碗喝起酒来才叫爽,你们南方人就是矫情,懂不懂什么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
黄鼠狼插科打诨,一瞬间气氛便活络了起来,嘴碎碎的开始谈天说地,既八卦于所有人的生平,也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这八百年间的所见所闻。沈旭催它多讲,它倒是精明得很,它每说一个故事,沈旭就要喝一小碗,它说得越多,沈旭喝得便越多。
等它说完第三十个故事,那瓮酒就已经见底了。一瓮有过半都落到沈旭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