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烛笑了笑,伸手很用力地抱住了陆桓意。
“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命不好,”陆桓意伸手捻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转了转,“出生的时候克死了妈妈,至今也不知道爸爸是谁,我还有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只能活到二十岁,英年早逝……”
尹烛用力在陆桓意背后搓了搓。
“但是现在长大了就不觉得了,”陆桓意说,“我有师父师叔,有师兄,有……不管我怎么样往后退他们都会接住我的人。”
“还有我。”尹烛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你属于不管我怎么退都会接住我的那一拨里的人。”陆桓意笑了笑。
“一点也不特别。”尹烛说。
“接住我的那一拨人里最帅的。”陆桓意补了一句。
尹烛笑了笑没说话。
“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陆桓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把酿酒的法子告诉了师兄,也在我们之前那个出租屋里放了一笔钱方便你以后……在人界待着。”
“你怕么?”尹烛问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怕么?”
“……怕,说不怕那肯定是假的,谁还能不怕死了,”陆桓意顿了会儿,“但是我得逼着自己不去怕,知道么?他们本来就把我要死了这事儿一直扛在心底,我再表演出个害怕的样子只会让他们更担心。”
“现在不用怕了,”尹烛松开陆桓意,很认真地看着他,“有我陪着了。”
陆桓意盯着尹烛看了几秒,抬手揉了揉眼睛,把即将落下来的眼泪也给揉掉了,眼眶边一片湿润,“我可能从来没说过,但是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鳞血相交,再相融,可灼万物,一旦入药再服下,你体内的阴气便会被灼烧,”三师叔硬是把师父手里那本书抢过来仔细读了好几遍,才下了这样的结论,“过程很痛苦,且不能有人打扰,你得自己扛过去。”
陆桓意体内的阴气已经扩散到脖子了,要将那些玩意儿全都烧个精光不知道得过多久,也不知道会有多疼,但这是唯一能救下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