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尹烛又说了一句,他顿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破了个洞的墙壁呼呼往里吹着冷风,将客厅里一地狼藉吹得愈发缭乱。
陆桓意再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厉害,手脚发软,连眼前都一阵一阵地发黑。
“醒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但和产房外面“生了!”那一嗓子的效果差不多,陆桓意睁开眼睛,先是望着天花板愣了会儿,然后床边那漂亮得有些妖艳的少年又愣了会儿,“你谁?”
少年也愣了下,随后从屁股后面甩出两条蓬松的灰色的尾巴,说,“是我呀,你救回来的腓腓。”
“庄潮,去厨房看着汤别熬干了!”陆枕书冲着庄潮喊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陆桓意床边坐下,又是伸手摸额头又是用手指戳了好几上的大穴,一番检查后才松了口气,“没事了。”
“……很高兴用这种方式见到你?”陆桓意还有点儿懵,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痊愈了,四肢完全使不上劲儿,见了被子下两腿的形状,被陆枕书折腾的时候也看见了自己的两只手,他得以为自己被截肢了,“你怎么在这儿?”
“那天你重伤,尹先生将我带来的,”陆枕书一提起这事儿就皱起了眉,“你到底惹了谁?竟然被伤成这样。”
陆桓意听完顿了会儿,脑子里猛然冒出许许多多鬼之子、炼造、半个师叔等等词句,他缓了会儿,才将这些事悉数说给了陆枕书。
“那人抓你去是为了炼鬼之子?”陆枕书疑惑道,“鬼之子是什么……我竟然从未听说过。”
“鬼的儿子吧,可能鬼之子叫起来比较酷,”陆桓意觉得四肢有点儿力气了,手指轻轻抓了下床单,“抓我那人呢?”
“死了。”陆枕书说。
“……你杀人了啊?”陆桓意惊了下,“你居然会杀人?”
“不是我,”陆枕书说,“是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