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又补充道:“而且你那时候的人迷信,见到你这种长得跟肉干似的家伙直接当山神了。”
“敬畏天地,人之本性。”僵老尸道,“话说回来,总听你说‘爆头’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道:“枪,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枪里面有子弹,子弹打中人的头部可以把脑袋炸得稀巴烂,脑浆子流一地,画面极其血\腥\暴\力……这就是爆头。”
“那爆\菊呢?”僵老尸又问。
我一下子差点喷出来。这么黄\暴的词他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哪儿听来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张严肃脸,问道。
“人类基地。”他道。
哇哦~人类基地居然有这么劲爆刺激的消息!
咳咳,僵老尸是个正人君子,绝不能让这种词语污染了他!
“嗯……这个词的意思嘛,就是破坏生态环境。”我强忍着笑意,说道,“你看,小菊花多可爱,只有环境好的地方才会长。爆……那个什么菊花的意思就是他们要开荒,把周围的土壤重新犁一犁,种点什么东西。”
我的解释十分牵强,但僵老尸竟然信以为真,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他们说要趁着夜色野\战,大概就是要连夜劳作的意思吧?”
我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既清澈又真诚。
“对,没错,你真机智。”我道。
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天色转暗,我们才终于来到了一块足够空旷的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顶峰。顶峰看起来依然很远,在我们面前,一道湍流奔腾而下,流向远方。僵老尸说,这条河流的尽头就是我们打水漂的那个大湖。
我们不用安营扎寨,因此在那里停留了片刻之后,便趁着日光未尽继续向山上行进。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一条幽深狭长的山谷,四周石壁环绕。开始的时候是一些低矮的树木附着在这上面,而后可能是由于缺少阳光的照射,那些本就低矮的树木越来越低,渐渐演化成纵横交错着的灌木丛,待走到山谷的深处,灌木也没有了,入目所及只剩下湿漉漉的苔藓和地衣,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云雾之中。
我有些害怕,踟蹰着不敢继续前进。
“云雾里面该不会有什么怪物吧?”我问道,“比如上古凶兽什么的?”
这绝不是我想象力丰富,任何人站在这样的云雾缭绕的环境里都不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天色更暗了,我下意识地抓紧僵老尸的衣袖,防止跟他走散。
“有,云雾里面有两个穷凶极恶的怪物。”见我被吓得身体不住地发抖,僵老尸用没有被我抓住袖子的那只手摸了摸我的头,接着说道,“一只老僵尸,一只小丧尸,可不可怕?”
他的手并不柔软,干巴巴硬梆梆的,也没什么温度,但却莫名让我安下心来。
“啧,要用‘只’你自己用,我可不陪你。”我道。
见我情绪稳定了下来,僵老尸问:“还继续往前走吗?”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
周围的雾气更浓了,山谷一眼望不到头。那些灰色的石头就仿佛被放牧的牛羊,成群结队地分布在山谷之中,用灰暗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我,嘴里却没有发出一声“咩”或者“哞”的叫声,安静得让人胆寒。
“回去吧。”我道,“看不清路了。”
“好。”僵老尸道。
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了那块空旷的高地。
为了驱散方才那个峡谷给我带来的不适感,也是为了防止被野兽袭击,我提议弄个篝火。僵老尸同意了。
我们两个都不是生火的好手,但折腾了一通之后,也成功将火堆给点燃了。
夜半时分,周围忽然起风了。风不时地将火吹旺,使余烬四散飘飞。我们围坐在火堆旁,就像是坐在一个刚刚形成的旋风中心一样。即使周围再危险,我们依然可以幸福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不被外界所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