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扑进了他们的包厢里,爪子抓向风望北的肩膀,风望北敏捷地朝前一扑,那双锋利的爪子落在了他的外套上。风望北像挂了个雕牌降落伞一般被扯到半空中。大雕飞向包厢外面,风望北一把抱住防护栏杆,坚决不撒手。
薛梅城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是个小罐子,他大喊道:“闭上眼睛!”
风望北赶紧闭眼。
薛梅城举起罐子冲风望北和大雕一阵猛挥,一种不知道什么粉末扑了风望北一脸,他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大雕的反应比风望北剧烈很多,它像婴儿啼哭般地大叫了起来,丢下风望北,像瞎了一样在船舱中乱飞乱撞,把宾客们吓得惊叫连连。
“先别睁眼,先擦干净脸。”薛梅城走过来替风望北拍掉身上的粉末。
风望北匆匆地擦了把脸,睁眼去看外面,大雕满舱乱蹿,方心冲大雕大喊大叫,但大雕已经失控不听指挥了,方心恼火地跺脚,又看向二楼,风望北心中一惊,然后朝她露出个灿烂笑容。
方心咬牙,深吸口气,抬起双手伸手往风望北的方向一抓,风望北立刻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往前拽去,大半个身体探出了栏板外,差点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摔到一楼。
薛梅城一把拽住风望北的胳膊,恶狠狠地把他往回拉。
风望风倒栽葱的姿势被强行纠正了,现在他是上半身在包厢内,下半身被扯出了包厢外。
船舱内的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场空中戏剧,一个个仰着头,像被提起了脑袋的木偶。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薛梅城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风望北还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他只知道自己的骨头正在嘎吱作响,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尝到五马分尸的滋味了。
“哎呦,我不行了……”很快薛梅城便喘成了风箱。
风望北觉得自己也快不行了,那股拉扯他的未知力量比薛梅城的力气大,他在一点一点往下掉,等待他的将是从二楼摔到一楼。
他挣扎着扭头望了眼舞台方向,方心还是保持施法一样的动作,双手成爪型举在空中对着他,像是在隔空拉拽他,可惜空中没有显现出特效,看起来像是她摆了个怪异造型,在做什么行为艺术表演。
“我真的要不行了。”薛梅城喘得快断气了。
“我也不行了,快被扯成两半了,放手吧,薛哥。”风望北勉强笑道。
“说什么傻话。我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呢。”薛梅城深吸口气,仰头大喊:“礼容!快来救命啊!!”
“……”风望北嘴角抽搐,喊救命有没有用他不知道,但他的耳朵快被震聋了。
召唤术成功了,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男人出现在船舱中,他衣袂飘扬,如神仙降临。
礼容看了眼在二楼栏板处挣扎的风望北和薛梅城,再看一眼反方向的方心,袍袖朝方心那边一甩,方心立刻便像挨了记重拳一般飞了起来,摔进了宾客区,砸倒了几位宾客,引起了一场小混乱。
二楼的风望北和薛梅城成为了拔河比赛的赢家,因为对手突然撒手,他们俩重心不稳,向后摔倒在地上。
礼容没有再看二楼,他的视线扫过空中无头苍蝇一般的蛊雕,然后转向了鼓动中的舞台。
台面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被撞破,一只豹子样的动物蹿了出来,然后是一只长着獠牙的牛,一只有着利爪的猴子……面目狰狞的动物们一涌而出,它们默契地绕过礼容,扑向四周,宾客们惊叫连连,像灾难暴发一样争相逃跑,蜂拥着挤向出口。
二楼最右侧包厢里的一位系着紫领带的高大男人这时站了起来,他说:“封闭出口!不能让它们逃出去。”
各个出口被关闭,人们惊怒交加,疯狂大喊:“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另一间包厢里的涂栖也喊:“不能先让我们出去吗?”
紫领带男人没理他,继续发下一条指令:“老邓,维持次序!把那些东西抓回笼子里!”
“是!”十几个两米五以上的巨汉从船舱深处走出来,领头的是个黑脸大汉。
人们稍稍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大叫逃命,因为那些凶猛的动物还追在他们屁股后面。
风望北和薛梅城迅速爬起来,跑到栏板边往下看。
风望北道:“是仓库里的那些动物,谁把它们放出来了?它们好像变大了?是真的变大了,变大了很多。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