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截住她,往相反的方向,“一只没人要的流浪小野狗,毛都秃了,不值得看。”
“是一只狗?”孟绮云问,“我能抱它吗?”
冯斯乾嗓音含着笑意,“它会咬你,它咬人非常凶狠,像母老虎。”
她一头雾水,“不是小狗吗?”
他漫不经心回头,像是看着我,又像是在看那团颤动的黑影,笑意更浓,“狗小胆大。”
我乘电梯到达会所二楼,怒气冲冲撞开门,蒋芸在办公室嗑瓜子,“心情不好?”
我烦躁反驳,“你哪只眼看我心情不好了?”
她噗嗤笑,“我瞎说的,结果你一开口这暴脾气,我确定你真的心情不好。”
我坐下,“我不适合当妻子吗?”
蒋芸摇头,“你适合当小老婆。”
我扔枕头砸她,“你才适合当小老婆呢!”
“对啊。”她没否认,“上流社会的男人都追求刺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望着我,“干脆小老婆你也别当了,你直接让男人偷不着,你永远是他们心中的白月光,和初恋一个级别的,你缺钱了,他们给钱,你缺爱了,他们给爱,对于求而不得的女人,他们犯贱极了。”
我心不在焉拆开棋盘,这时一名侍者在过道敲门,“芸姐,有大客户。”
蒋芸放下二郎腿,“什么大客户啊。”
我赶在侍者前头说,“冯斯乾。”
她又翘起腿,“他啊?那是你的战场,我不管。”
我推搡她,“他有酒局,眼熟的老板多,我懒得现身敷衍。”
蒋芸跟着侍者出去,没多久,她又返回,“隔壁包厢热火朝天的斗地主呢,玩得挺大的,墙角摆着三个皮箱,全是现金。”
我随口问,“哪家公司老板?”
“冤家路窄。”蒋芸大口喝水,“你猜是哪位?”
我玩腻了五子棋,又翻出一副扑克牌,“我算计过那么多男人,我哪记得住。既然是冤家,我更要避避风头,不露面了。”
“是女人,江城本地的富太太。”蒋芸夺过我手上的半副扑克,“今晚你必须出风头,横扫千军的劲头杀一杀她威风。”
我顿时明白了,“江都会所倒闭了,但梅园和红楼的生意照旧,她们为什么来醉王朝,咱们又没有对外开设牌场。”
蒋芸没好脸,“白莲花如今沉不住气了,她用冯斯乾的卡签单,顶级包厢全套法国洋酒,五十万的大手笔,当众朝你示威吗?敢欺负到跟前了。”她神色鄙夷,“清汤寡水的长相,还妄想和你争,她也不打听打听,堂堂的韩千年,二十二岁入行就打败东南亚的选美皇后,从超一流的美女手里撬男人,孟绮云再修炼八辈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她情绪过于激动,我丢出红桃a,“谁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侍者送酒水,听她们在包厢里调侃。”蒋芸故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学孟绮云的声音,“斯乾疼我,梅园太远了,红楼又在半山腰,他担心我受累,非要来这里应酬,顺便约你们陪我消遣,辛苦你们折腾一趟。”
我默默撂下牌,凝视蒋芸。
蒋芸又改了腔调,学赵太太,“提什么辛苦呀,我们男人和冯董应酬,我们玩两把也打发时间了。新婚的小夫妻互相总是疼不够,不过您出门坐车,应该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