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声,“挺危险的,不过是一条正道。”
“华哥几乎玩了命,可韩小姐的丈夫在幕后出阴招,非要堵死华哥的活路。”
烟灰坠地,我沉默着。
黄清说,“华哥沦落到今天,大部分都因为你。从橡山到云城,他救了你无数次,替你承担了蟒叔的报复,你什么都不缺,有丈夫和儿子,华哥却跳入陷阱。”
我深吸气,“录音笔是在冯斯乾手里。”
“其实我很好奇,冯斯乾也多次舍弃性命救你,在恩怨与情爱面前,韩小姐不好奇他最终的选择吗?一个男人,为情爱放过一切仇恨,还是为仇恨宁可不顾最爱女人的感受。”
我手轻颤,一言不发掐灭烟头。
从万隆城出来,我直接开车回到澜春湾,没有去酒店质问,前台不会承认,冯斯乾既然把录音笔调包了,肯定全员封嘴,我撬不开。我掩护林宗易立功,他出手阻断,我们各有打算,明面却恩爱情浓,他完全是容忍我,才甘心咽下这口气,我不能主动戳破我们之间最隐晦的秘密。
昨天何江当我面说,仇蟒正在找一份致命的证据,我没有坦白在我手中,已经踩了冯斯乾的底线,倘若我再为一支录音笔大闹一场,他即使有心装傻,也不得不挑明了。
夜里十二点,冯斯乾的宾利驶入车库,过了一会儿,他推门进客厅。
我迎上去,“你回来了。”我接住他的公文包,放在储物间,“应酬这么晚啊。”
冯斯乾解着西装扣,“你还没睡。”
我刚洗了澡,满身的玫瑰香气,“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他闷笑,“说吧,又捅什么娄子了。”
我粗鲁夺过他的西装,“在你眼里我除了捅娄子,干不成好事了?”
他打量我赌气的样子,“冯太太诡计多端,眼珠一转一个花招,你献殷勤本来也没好事。”
西装连着领带,我单独扯开,反手砸在他胸口,“鬼才是你的冯太太。”
他从后面抱住我,“怎么,不稀罕当冯太太吗?”
我别扭极了,“不稀罕,又不是什么好身份。”
冯斯乾埋在我肩窝深深嗅着,“冯太太的身份不够好,还有什么身份好。”
我信口胡诌,“马太太呗。”
他调笑的腔调,“谁是马总。”
我得意洋洋,“我的梦中情人啊,我哪能告诉你。”
他身体贴着我,“是吗。”
他气息喷在我脖颈,我感觉痒,躲避着他,“你饿吗?厨房有鱼羹,我亲手煲的。”
他笑声更重,“你亲手煲,那算了。”
我使劲搪开他,“你烦不烦!我就是喜欢马总,不喜欢你。”
我甩掉他径直上楼,没多久吴姐端着一杯牛奶进入卧室,“先生喝鱼羹呢,还夸您了。”
我喜滋滋朝屋外看,“他夸什么了。”
“先生说,喝完一碗没齁死,是他命大。”
“这是夸我吗。”我脸一沉,“他口味淡,我没放盐啊。”
吴姐撂下杯子出去,“您把白糖当淀粉了,您没发现羹比汤还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