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什么——”孟绮云踉跄后退,发了疯一样哭喊,“所以你不碰我,连我吻你也回避,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在一起,自始至终是一场纯粹的利用,我只是你要挟他的人质!”
“绮云,你很单纯,我不愿欺骗你,消耗你。”冯斯乾正要从她脸上收回手,孟绮云又惊慌失措握住他,“斯乾,我不闹了,你继续欺骗我吧,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介意的,我真的很迷恋你。”
冯斯乾无波无澜,亦没有回应她,孟绮云此刻寻觅不到任何他的情意与温度。
她哭着将支票撕个粉碎,“我不接受!冯斯乾,是你招惹我的。”
冯斯乾伫立在那,“补偿条件,你随意开。”
孟绮云捂着耳朵尖叫,“我不要补偿!”
她崩溃转身,看到我在场,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一度。
何江担心我们爆发冲突,他横在我前面,“孟小姐,林太太是探望冯冬。”
我任由孟绮云刀子般的眼神凌迟着我,没说话。
她同样没说话,飞快跑出书房,冯斯乾示意何江,“送她回家,路上不准出事。”
何江紧随其后下楼,我倚着门框幸灾乐祸,“看来冯先生要背上负心汉的骂名了,得罪了周德元,这笔账可不好算。”
冯斯乾绕过桌沿,“没良心的女人,我还不是为你吗。”
“你为你自己啊。”我戳着他心脏位置,“周德元那个圈子的斗争,你已经懒得掺和了,他挑起内讧,同僚识破他的为人,会联合打压他,你跟他结亲是自找麻烦。周德元是公交车,你乘一站,走个捷径,尽快下车才保平安。”
冯斯乾嘴角噙着浅笑,“韩卿,我说过,你聪明过头了。”他攥紧我抵住他心口的手,“就没有一点是为你吗。”
我食指竖在他唇间,一脸恶趣味,摇了摇头。
他一把抱住我,翻转着倒在办公桌上,“我看你是故意气我,不折腾得鸡飞狗跳,你日子过不舒服,对吗。”
我凑近他耳畔嘘声说,“对,你女人太多,我分不清真假。”
冯斯乾火热硬实的胸肌胀开,崩开了几颗纽扣,“韩小姐的男人不多吗。”
“你娶过殷怡,我嫁了林宗易,扯平。你有红颜知己孟绮云,我可没有蓝颜。”
冯斯乾俯视着我,“程泽不是你的前男友吗。”
我长发铺散开来,缠绵泻过他手腕,“陈年旧事了,冯先生难道没有初恋啊?”
“有过。”他斩钉截铁,“不过第一个女人,在去年。”
我愣住。
冯斯乾眼底含笑,“韩小姐还想知道什么。”
“你——”我一霎讲不出半个字了。
他摩挲我红唇,“第一个女人,我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我是不是太亏了。”
我反驳他,“我后来才结婚的。”
冯斯乾闷笑。
落地窗开了一扇,一朵染着露水的桃花飘飘忽忽落在我眉间,我只觉痒,痒得难耐,本能要择掉,冯斯乾按住我手,“我来。”
他舔着花瓣,空气中弥漫一股暗香,有他的烟味,有桃花的清香,冯斯乾嘴唇很薄,却有十足的狂野的力量,他勾动花瓣,沿着眉骨滑到鼻梁,吻上我阖动的唇,他如此柔软,交缠时又仿佛惊涛骇浪,动人心弦的张力。
花瓣细细磨碎,我恍惚吞咽掉。
我睁开迷离的眼眸,“我记得冯先生的吻没有这么撩人,最近跟谁学的。”
他笑着说,“男人还需要学吗。兴致到了,什么都会。”
他目光掠过我,一颗颗系上了扣子,掩住春光。
我绞着他领带发笑,“正人君子了?”
冯斯乾挑眉,“谈不上。”他指腹摁在我胸口,此时剧烈跳动着,像昨晚那场疾风骤雨,“看你什么时候把他清除得一干二净了。”
我歪着头,“清除得干不干净,你怎么知道?”
冯斯乾手撑在我身侧,“至少现在没清除,这点瞒不过我。”
我表情隐晦凝望他。
保姆忽然敲了两下书房门,“冯董,赵队的电话。”
冯斯乾看向那扇门,“什么事。”
“赵队联系蔚蓝海岸,找不到韩小姐,猜测在您这里。索文集团今天贴封条,赵队询问有没有私人物品要收。”
我猛地钻出冯斯乾身下,“今天就封?”
保姆回答,“不止索文,江都会馆也封了。”
我慌里慌张整理好衣服,冯斯乾拦住我,“我安排司机送你过去。”
我说,“李渊会接我。”
我之前留下了不少外套,随便挑了一件穿上便匆匆离开,半小时后在南北大道和李渊汇合。
南北大道距离索文集团只有三公里的路程,车驶入办公大楼的公用广场,正门被一大批记者围堵,李渊不得不减速,“太太,赵队下来接一趟行吗,实在闯不了,这帮记者太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