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着他,“昨天李渊在书房告诉你,王晴娜准备送林恒出省?”
他抽着烟,眼里带笑,“林太太耳朵挺尖。”
我指尖在他手背的筋络上画着圈,“宗易,接林恒来蔚蓝海岸生活吧,好不好。”
他抽烟的动作一顿。
我哀求他,“我们共同养林恒,苏姐也能帮忙,何必送去陌生的地方呢,你也牵挂他呀,林恒才五岁,父母总要跟一个。”
林宗易打量我,仿佛在洞悉我有什么花花肠子,“林恒认他母亲,你养不了他。”
我挽着他胳膊,“我对他好,年长日久,他会接受我的。”
他面无表情掸了掸烟灰,“林太太养林恒,是不给我生了吗。”
我回避他眼神,“顺其自然。”
林宗易掐了烟,躺下紧紧地缠住我,“随时会有。”
我又重复一遍,“有了再说,先接回林恒吧,王晴娜恨你,她教育出的孩子和你不亲近,你自己教他,将来继承索文。”
林宗易闭上眼,“索文会留给你的孩子。”
我明白了,他显然无意让林恒和我住在一起,一则防备冯斯乾通过我捏着孩子,林宗易只有林恒一个儿子,相当于他最大的软肋。二则担心王晴娜发疯,林恒由我养,踩了她的底线,她会对我下死手。
林宗易太精明,我走一步,他提前算出了十步,堵得我无路可走。
次日下午,林宗易在梅园应酬,是之前邀请他包场泡俄罗斯模特的赵总,除了赵总,其余两位我蛮熟悉的,他们都携带夫人,因此林宗易也安排了下属接我去一趟。
我在梅园下车,经理认识我,直接带我到二楼包厢,停在201,我敲门进入,是一间套厢,分出里间和外间,我一眼发现里间的林宗易,他背影宽阔英武,穿着早晨离开时的铁灰色西装,轮廓犹如一棵松柏笔挺刚直,伫立在一束阳光深处,捧着罐子投喂池塘里的鱼,他听到动静扭头,我们四目相视,他没出来。
我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路上堵车,我来晚了。”我梭巡着牌桌,“只能勉强凑个局,我牌技很差的。”
我和攒局的赵太太是初次见,她身材很富态,一米六的个子,珠圆玉润,挺自来熟的,起身拉住我手,“我家老赵说,林董的夫人是江城最有风情和味道的女人,他果然没说错。”
林宗易睥睨身旁的赵总,“怎么,赵总馋美人,馋到我夫人头上了?”
赵总急忙解释,“朋友妻不可欺,我只是赞美而已。”
“想欺也欺不了。”林宗易眉眼含笑,“我夫人性子烈,即便我惹了她,她都不准我上床。”
我隔空啐他,“我哪天不准你上床了。”
屋里顿时爆发一阵笑声,林宗易眼底的笑意几乎漾出,“是吗,林太太可要说到做到,以后生我的气,照样允许上床。”
我不回应,站到壁炉前烤手。
赵太太坐下洗牌,“周三晚上,老赵在会所喝酒,林董也在场?”
赵总使了个眼色,林宗易煞有其事思索了一秒,“嗯,有这回事。”
赵总顷刻底气十足,“有林董作证,相信我了?你这女人太善妒。”
“你自己有没有前科,你最清楚。”赵太太一剂冷眼扫射,“你的秘书胡萌萌,怂恿你跟我离婚,其他男人逢场作戏,你是假戏真做。”
赵总挂不住面子了,“你乱讲什么!胡萌萌才多大,二十二岁,当女儿的年纪了。”
赵太太冷笑,“男人摘野花,还嫌弃野花嫩了?五十岁的女人跟你般配,你要吗?”
我在赵总夫妻的争吵中走向林宗易,压低声,“你们男人就擅长在外面厮混,回家合伙骗老婆。”
林宗易手滑向我腰肢,“我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厮混外面女人了。”
我不露声色拍掉他手,返回牌桌,“找机会就占便宜。”
他在我身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