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饿了一下午,回山洞妇人们便把温着的饭菜端出来招呼大家吃饭,颠簸劳累了一个下午,赵浅还真的饿了,妇人们特意做的羊肉,供他们吃。
晚饭过后,赵浅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配给大家:“被子是一户两床,来,挨着领走。”
“油灯一户一盏,布匹针线看每户人有多少人来分啊,反正每人都有一套新衣裳,先由婶子保管,改明儿就量尺寸做衣服,我没有买做好的成衣,自己做要实惠一些。”
“至于其余的工具,有镰刀榔头,锄头,基本的我都买了,这些就不分配都每一户了,放在一起大家用,还有粮食,买的有米面,菜,也放在一起,反正每天煮饭吃也都一起。”
赵浅把东西分完以后,让记账的挨着把每笔支出给大家算了算,看了看后,这事儿才算完。
都有了物什后,大家围做在一起消食烤火,或者做点手上的伙计,胡三儿话多,有声有色的把今儿出去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下鱼村那些狗娘养的,诬陷咱们偷他们的东西也就算了,后头你们猜怎么着?居然趁我们去集市的时候,偷偷把咱们的船底给敲烂咯,要不是赵浅发现船底的板子快断了,我们慌慌忙忙的爬上船去,那还得了,甭说东西全没了,估计小命儿也沉海底了。”
“之所以抹黑了才回来,是咱们在河边又重新把船给修了一阵,幸好买了工具,修起来要方便的多,要是依照我们之前造船的功夫,恐怕今儿晚上还回不来咧。”
胡三儿说着笑了起来:“在海上摸着黑,只能靠脑子里回山上的路划回来,黑黢黢的,还绕了几回弯子,得亏大家打了火把来接我们,这才顺着火光往回走,不然不晓得还要花上多少功夫才回得来。”
大家听着,纷纷骂起下鱼村的人不道德,竟然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梁子再大,也不该整人的船啊,不过大家气愤归气愤,多的还是辛酸,现在他们就像丧家犬一样躲在山洞里,吃吃喝喝问题都大。
不过还是有豁达的人,想着以往的生活还不都是围着吃喝发愁,本质上没有变化太多,不过是没有以往那么方便了。
赵浅坐了一会儿,见胡三儿吹的高兴,其余的人也兴致勃勃,但他没多想再听了,于是轻轻悄悄的绕了出去,打了点热水简单的在山洞外头洗漱了一下。
这当头大家都在山洞里,也没人会撞到,于是他脱了上衣,洗了洗就进小山洞去了。
点亮油灯,小山洞亮堂了很多,他将将把新被子铺在床上,帘子就被掀开,周哥儿进来了。
他放下帘子,看了赵浅几眼,然后去铺床:“我来吧。”
“没事儿,这点事儿我还是能行。”
赵浅低着头掀的认真,周哥儿停下了手,惴惴不安的问道:“赵哥,你生气了?”
“嗯?”赵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忙活了一天他只是有些累了,并不太想说话,然而落在周哥儿眼里却全然是另一番意味。
他本想说不是,但见着少年一脸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模样,他便觉得有趣,于是虎着张脸,继续打理床铺:“有些人摸都不让摸一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哥儿一听果然是这事儿让他不高兴了,心里拧的慌,大家本来就爱打他们两口子的趣,以往两人拉拉手,原以为大家都没有注意,其实那些婶子眼睛可尖儿了,每次赵浅出去后他在山洞都被一群妇人洗刷。
一会儿问他们感情咋这么好,一会儿又问他们什么时候要孩子,他又不会说话,哪里招架的住一群人的注意和说笑,想着以后注意些,也让她们没有话柄可说。
现在倒好,又惹赵哥生气了,果然,他太不会为人处世了。
扯了扯赵浅的衣角,他轻声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