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去喊凌知黎过来看,一回头就发现她与随行的宫女已倒地昏迷不醒,瞬间寒毛直立,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欲高呼就觉后脑一阵巨疼,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一匹赤红色的烈驹蹄下生风地直直闯入了园中,来人一身银灰色的鹤氅,神色凛然不怒自威。
他刚翻身下马,就见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口中还在喊着:“不好了,沈姑娘不见了。”
他眼皮轻抬,腰间的长刀一横,冷声道:“哪个沈姑娘。”
“沈大学士家的沈姑娘,沈婳。”
就见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后来不知何时,待她再进宫,略带稚气的面容竟已褪去,五官也长开了,比园中绽放的牡丹还要夺目。
她秋水盈盈的双眼看着他,含笑喊他太子哥哥,那夜梦中皆是她的模样,他也真切的意识到,这个小姑娘将来会是他的妻子。
他当上了太子,急不可耐地想要许诺她东西,想要让她也享受这份喜悦。
可沈婳什么都不缺,她无忧无虑,每日最大的烦恼是早膳的小菜太腻,午膳想吃的春笋被兄长抢了,夜里想看星辰却落了雨。
起初听着确是有趣新鲜,可渐渐地除了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更厌恶宫内的生活外,什么也给不了他。
他只能将想要倾述的欢喜与苦闷皆吞回腹中,继续做一个完美的太子,至于未来的妻子,既做不到与他心意相通,那便当个贤惠貌美的花瓶吧。
凌维舟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沈婳,这十多年的相处,足够将她掌握在手中。
可不知是否他太过敏感,总觉得她最近似乎有些奇怪,不像往日那般听话。
最古怪的是他那向来目中无人的皇叔父,怎会突然记得他有门亲事,还贴心的给她也准备了礼。
但看到沈婳也满脸讶异与惊慌,甚至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凌维舟又压下了那点猜忌。
皇叔父眼高于顶,这两人看上去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定是他想多了,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别怕,是皇叔父给你的礼,你只管接着就好。”
沈婳紧抿着唇,迟疑了许久才点了下头,便有人掀开了红绸,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凌维舟的脸蓦地黑了。
那是满满一托盘的夜明珠,圆润透亮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最重要的是颗颗都胜过沈婳袖中揣着的那颗。
沈婳:……
她轻轻地拽了拽凌维舟的衣袖,“太子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还是你送的我最喜欢。”
凌维舟的脸色才好看了些,正想开口,方玉恒便道:“这匣夜明珠是王爷荡平敌寇时所得,不过是些小玩意,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道:“下官只是来送礼的,可不负责将东西拿回去,姑娘若是不喜欢,还请亲自去还。”
肃王送的礼,这全天下谁人敢还?
沈婳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凌维舟见状忙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既是皇叔父的好意,便收下吧,到时孤再给皇叔父还份大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