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马,他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带着她闲逛。
沈婳惊喜地侧头看他:“你何时让人布置的?爹爹瞧见了肯定喜欢的很。”
“你退亲时。”
逛完了西院,她又被牵着往东院走,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那会两人可还未明确心意啊,他竟从那会就全都安排好,甚至连之后的路都想好了?
沈婳好奇地道:“你就如此有信心,我一定会答应嫁给你?”
凌越的手指嵌进她的指缝间门,十指紧扣根根发紧,“有。”
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在确认喜欢上眼前这个小姑娘时,他便知道非得到她不可。
话音落下,两人正好绕过院墙之间门的小花园,站在了东院的门外,他抬了抬眼轻声道:“看看,喜不喜欢。”
她看到院门时已觉得有些眼熟,再听到院中熟悉的说话声,竟有一阵恍惚,她下意识地朝内踏了一步,就见院中的花草砖瓦摆设都与她的鹿鸣小院一模一样。
院中是平日在沈府伺候她的小丫鬟们,见她来了,满脸喜色地福身行礼。
她甚至不相信地回头看了眼,却确信这是在凉州城而非京城。
凌越竟是复刻了座一模一样的鹿鸣小院,有她喜欢的秋千、琉璃瓦、就连那浴池都搬来了。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门的空白,讷讷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回不过神,“阿越,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乎的人可以带走,想要的东西可以带走,唯独这个她从小到大住惯了的小院带不走,其实离开的那日,她看着合上的院门偷偷红了眼。
转念一想,梦中小院可是倾塌了,如今它还好好的存在着,出嫁总是会换一个生活环境的,她不可能永远都不长大,便将泪憋了回去。
这样孩子气的小心思,她谁都没有说,连爹娘都瞒着,可没想到他知道。
“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凌越轻笑了声,哪舍得真的掐她,只牵着她往屋内走,“摸摸,是不是真的。”
院中的丫鬟们都很默契,瞧见主子进了屋,送上茶水后便将门给带上了,她满心满眼都是激动,哪还顾得上这会是不是独处。
欢喜地东摸摸西碰碰,“阿越,你连这个屏风也做了一样的呀,还有这个多宝阁,你怎么连我玩的孔明锁都有……”
凌越就大刺刺地坐在玫瑰椅上,只手撑着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小姑娘难得的傻气,直到她咦了声,好奇地又折返了出来。
“我发现有哪儿不一样的了。”
凌越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小姑娘这会还处于兴奋之中,也没反应过来,就乖乖地坐了上去。
丝毫没发觉,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小姑娘本就纤弱,成亲前好不容易养出了点肉,一个月的赶路又瘦了回去,小脸只有巴掌大,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他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就听她还在小嘴不停地道:“你怎么不问我发现了什么呀。”
凌越的手指在她的腰间门来回抚摸着,心猿意马地嗯了声,喉结滚了滚道:“哪不一样。”
“架子床不一样。”
她的架子床可是父亲花了好大的功夫,特意寻工匠雕刻的,上面还刻了好几只小鹿,床畔边悬着金铃铛,每当她起夜叫水的时候,只要摇一摇铃铛,就会有守夜的丫鬟进来。
不过想来也是,那架子床费时又费工,定然是没办法做到一模一样,能有如今这相像的程度,对她而言已是巨大的惊喜了。
没想到凌越却扬了扬唇角,手指在她的唇角摩挲了下,“自然不同。”
即便她再慢半拍,也察觉到这会的气氛似有些不对,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想从他的腿上跳下去,就被牢牢地固定住了腰。
眼见着他的脸一点点放在,而后唇瓣贴着她的耳畔哑声道:“你那张小床,够睡吗?”
言罢,那湿热的触感含住了她的耳垂,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蓦地蜷缩紧,红潮顺着耳垂蔓延至全身。
“阿越,天,天还亮着呢……”
“知道。”
“那你快,快放开我呀。”
“不放。”
凌越松开她的耳垂吻上她的唇瓣,细密的吻犹如疾风暴雨般落了下来,在京城让她躲了便也罢了,如今鹿入虎口哪还跑得掉。
临进城前的几日为了赶路,他们都是宿在马车上的,他憋得辛苦,这会更是不会放过她。
沈婳很快便被亲得喘不上气,而他也并未在唇上过多停留,就咬开了她的盘扣,单手挑开了脖颈上的挂绳。
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脖颈微微后仰,犹如濒死的雪白鸿鹄,美得惊心动魄。
“去,去榻上。”
她的底线也不得不跟着放低,非要白天那好歹也换个地方吧……
可他这会红了眼,哪还顾得上床榻,待她的腰软下,便只剩悬挂在脚踝上的裙衫,香汗淋漓,屋内只听得见她压抑的哭泣声响起。
那一日,她算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弄清楚了,这床榻到底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