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若是可以,他希望由自己来照顾她,不给任何人机会,可他从一开始便慢了,赢不过凌维舟更不可能胜过凌越。

凌维彦最后看了眼榻上的小姑娘,她紧闭着眼,脸颊贴在男子的怀中,衬得她格外柔弱娇小,依旧是当年惊鸿一瞥的模样。

既早知不可能,便该绝了这念头,好在她从未发现他龌龊的心思。

他说完便不再停留,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凌越早就收回了目光,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听着脚步声淡去,才伸手惩罚性地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她的好哥哥,怎么这般多。

一个沈长洲不算,这又冒出个凌维彦,各个都觉得他会欺负了她,连忌惮防备的眼神都很像。

而醉酒了的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脸颊上一疼,很是委屈地嘟了嘟嘴,软软地伸手去拂开他的手:“你干嘛呀,好疼哦。”

疼就对了,这样才能长长记性。

凌越到底是舍不得让小姑娘难受,松开手生疏地在她脸颊上揉了下,但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这么细细地揉搓,反倒叫她那白玉似的小脸愈发红彤彤。

刺刺的疼痛感,也激得睡梦中的她缓缓睁开了眼。

她卷翘的长睫轻微颤动着,露出那双漂亮的鹿眼,她的眼前蒙了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她仰着头像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醉酒了人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讲,她歪了歪脑袋,动作不稳地朝他伸出了手。

本就是夏日,她又是极为怕热的体质,抚摸上他下巴的手指柔软细滑又似带着火,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战栗。

凌越的目光也跟着黯了黯,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怎么了?”

小姑娘也不说话,手指还在细细地摩挲着,从他的下巴一路抚摸上他的唇瓣,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浅色的眼瞳。

她看着他的眼神虔诚又痴恋,良久后痴痴地道:“不是做梦呀。”

他心中那一点点的火,被这句话彻底地勾了出来,他就在这,怎么会是梦呢。

可不等他说什么,小姑娘却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往外流,他想为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完。

凌越实在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尤其还是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他甚至连她为何哭都不知道。

方才明明在说不是做梦,那有什么可哭的呢,他这一哭,犹如甘霖将他那点小火苗也都给浇灭了。

偏生小姑娘这泪止也止不住,他越擦越多,连衣袖都被彻底打湿,她也毫无要停下的意思,这哭得起劲,边哭还边轻轻地打着嗝。

他是真怕她哭背过气去,一手她在背上轻拍着,一手捧着她的脸,用出此生最多的耐心。

“我在这,不哭了。”

“呦呦,乖。”

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呦呦,小姑娘似乎终于听进去了,“你骗人,你根本不在的,不然我的梦里怎么都没有你。”

沈婳方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似乎是将书中的那一切又经历了一遍,她看着自己为了错付的男人,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家人,丢掉了所有。

最后被人摁进那冰冷的水中,呼吸一点点透支,可他在哪里呢,他甚至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她好伤心好难过,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梦,会不会与凌越的种种才是她做的一个美梦。

凌越是真的被折腾的哭笑不得,他还当小姑娘是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是做了噩梦。

可见她那悲伤到极致的神情,又笑不出来了,她在絮絮叨叨地控诉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抛弃,如何如何失去家人,又是如何如何死在那个寒冬。

一言一语都不似梦境,犹如真实发生般渗人,他抱着她的手也在一点点收紧,呼吸跟着凝重起来。

他曾听说宫内盛行厌胜之术,她该不会是魇着了吧。

凌越的脑海中冒出几个人,眼中闪过抹浓重的杀意,不知是不是那一刻的杀意过重,连怀中的小姑娘都跟着哆嗦了下。

他立即将人抱得更紧,声音也愈发柔和低沉:“梦都是相反的。”

“你摸摸,我又怎会是假的。”

说着便拉着她的手,继续抚上他的脸颊,他的五官立体深邃,犹如刀削一般,她抚地尤为认真仔细,像是要将其刻在骨髓之中。

他都快被小姑娘这情深的柔软弄疯了,那颗刀剑不穿的心化作了池水,再没比她更会折磨人的。

最让他受不住地是,她竟撑着绵软的手臂,探着脖颈仰头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她的唇柔软湿热,被亲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连带他半边的身子都酥了。

偏生她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竟也不哭了,咯咯地笑了起来:“是真的,阿越没有骗人。”

他的喉结重重地滚了下,“自然是真的。”

“那你怎么不亲亲我?”

小姑娘的喜怒就像是午后的雷雨,前一秒还在笑得欢快,后一秒又陷入了委屈。

真真是磨人精。

凌越眼底的情/欲翻涌,忍了忍到底是没能忍住,低下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唇瓣触碰时,两人都发出了声满足的低吟。

她渴望,他又何尝不欢喜。

两人像是干渴多日般,汲取着对方的水意,很快耳畔便响起旖旎的水声。

她的手指勾缠着他的长发,即便被亲得唇瓣发麻,她也舍不得松开。

还在不停地极力仰着头,他的唇瓣也顺着她的唇往下,亲上修长光滑的脖颈,她便宛若濒死的鸿鹄,在他猛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屋内唯有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融,不知何时他的手滑到了她的手畔,挤进她修长的手指间,与她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这会还怀疑吗?”

沈婳本就酒醉得厉害,再被亲得几乎喘不上气,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哪还知道他问的什么,睁着雾蒙蒙的眼欲语还休地看向他。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