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手指沿着她的下颌抚上她的唇瓣,“已经是下回了。”
说着一个温柔缱绻的吻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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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生辰过得沈婳是又羞又恼,她也彻底相信凌越没有糊弄她,他是真的喜欢极了亲密的触碰,之前是怕她不喜,在知道她的期待后,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在杏仁踢翻第八个花盆,砸碎第五个汤勺,日子平稳的到了六月,沈长洲的惩罚也总算是到了头。
婚期眼看将至,程关月在上个月就跟着兄长回去了,而在回去之前,还发生了件令沈婳意想不到的事。她平日清早一贯起得晚,那日正睡得迷糊,隐约听见外头有人在争执的声音。
她揉着眼坐起,打着哈欠凑到了窗边,推开一条缝隙,便发现是沈长洲在与程关月吵架。
她陡然间清醒过来,可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等她披上外衣出去,只看见程关月踩了沈长洲一脚而后重重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她再问兄长发生了什么,他却只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地回寺里去了。
那会她才隐隐察觉这两人好似有些不对劲。
而她此番匆匆回府,除了沈长洲的惩罚到期外,还有件大事。
赵温窈前些日子外出,竟意外救下了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出自太原孟氏,乃是历朝历代极为显赫的人家,根基足有十数代,出过不少权臣重臣,甚至有‘天下孟氏皆出太原’之说。
孟氏是嫡系次女,本就身份贵重,又素有贤名,嫁到镇国公府先后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小女儿与她长得极像,平日也最为疼爱,不想前几年染了风寒病逝了,孟氏伤痛欲绝,自那后患上了心疾。
但凡受到刺激便会陷入晕厥,恰好那日是女儿的忌日,她准备了东西前去拜祭,不想途中马儿受惊她也跟着犯了病。
身边又没大夫,就在危急之际,赵温窈恰好路过,她声称家中有人犯过同样的病症,知道如何医治。
孟氏身边的人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求她试一试,不想竟真的将人救活了。
孟氏醒来,见她穿着打扮有三分像她故去的女儿,又如此凑巧在这一日遇上,觉得是女儿冥冥中的指引。
知晓她父母双亡,为了谢她的救命之恩,不顾她与太子的旧事,竟收下赵温窈为义女,前段时日还举办了认亲宴,可谓是轰动一时。
有了孟氏与镇国公府为靠山,如今的赵温窈已不同往日,最不可思议的是,孟氏为了自己这个养女,进宫求了许久没出面的皇后。
由皇后下了道懿旨,抬了赵温窈的身份,让她以侧妃的身份纳入东宫。
因她怀了身孕,不能再拖,便定下了月底的好日子。
沈婳如此急忙赶回去,也是要为她这好表妹添妆去的。
那日听闻这事时,程关月是咋舌,沈婳则是心惊,梦中的赵温窈也搭上了孟氏这个靠山,可靠的是霍英搭线,如今她失去了霍英这个助力,居然还是攀上了孟氏。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便是命数改变不了吗?
若真的改变不了,让赵温窈当上太子妃,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与沈家是否还要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沈婳辗转反侧数夜难眠,当机立断决定回府一探究竟,顺便她之前未雨绸缪时准备的后招,也该出动了。
其实她外出躲清静已有两三个月,早就想爹娘了,本就该回府了,只是不舍得凌越。
她回府后,肯定不能再日日见着他,光是想到这个,她都觉得难熬起来。
为此动身前一夜,她唇角都被亲的破了皮,外头杏仁咳得嗓子都哑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
凌越尤为酣足畅快,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耐心地安抚她:“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过是回个府,哪至如此。”
可她已经习惯了每晚都能见着他,突然见不着了,当然是空落落的。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的小性子起来,格外磨人,揪着他的衣襟不停地扯着,生生将他的心都给揉化了,压低声音哄着她:“那每日给我写书信。”
她却仍不满意,依旧轻轻揉搓着,凌越的呼吸有些烫:“我得空便去寻你。”
哄了足有八百句,她总算是满意了,末了还要他陪着等她睡着才许走。
那夜她是睡了个好觉,可入夏后天气越来越日,她穿得也单薄了,看着她毫无顾忌踢被子的凌越却并不好受。
隔日,沈长洲收拾完行囊下了山,在门外等妹妹的他,突然发现隔壁那个旧院子怎么住了人。
他先前没什么机会下山,就算下山也都是白日,那会隔壁都是大门紧闭,今日却敞着门。
他见门口似有侍卫把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婳出来时,他还当做桩新鲜事说给她听。
“呦呦,咱们隔壁竟然住了人,瞧着身份不一般,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咱们今儿要走,他们好似也要走,还真是凑巧了。”
沈婳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大哥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启程吧,娘亲还在家等我们呢。”
“既然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呼也太失礼了吧,你等着,我送盒点心过去。”
偏生他自己去还不够,非要拉上她一起,沈婳劝得口都干了,也阻止不了她兄长的热情。
恰好兄妹两刚走到门外,里面的人也大步迈了出来。
来人一身锦袍,腰间佩着把玄金的宽刀,五官深邃俊美,一双浅色的眼眸冷淡锐利,一眼横过来,沈长洲瞬间脚步微滞。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
凌越神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免了他的礼,而后不再看他径直朝沈婳走来。
不等她行礼,便朝她伸出手道:“这可是你的?”
他摊开的掌心内,躺着颗圆润的珍珠,沈婳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