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醒来后见了她,不骄不躁遇事冷静镇定,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原本她还在犹豫,这是太子的未婚妻,坏了人家姻缘是不是不好。可方才凌维舟的表现,令她失望极了。
当初大皇子病逝选太子时,她便觉得凌维舟不适合,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他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如此好的小姑娘嫁了他才叫可惜。
“好,你说没什么便没什么吧,只不过今日之事,你确是不用谢我,该谢他才是。”
沈婳一紧张就容易眨眼睛,这会那双乌黑圆润的眼睛忽闪忽视的,她虽是昏睡过去了,但她脑子却还是清楚的。
她记得自己抓着他的手让他别走,凌越竟然真的没走,而她竟然没有再做梦,真的踏踏实实地睡熟了。
且当她醒来后,第一反应也是去找他的身影,她其实与大长公主并不熟,最多算是给她老人家磕过头的关系,可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怕。
好似光知道这是凌越的姑母,便觉得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事实也确是如此。
她欠他的又何止是一个谢。
沈婳身上穿得是大长公主提前准备好的衣裳,袖子有些长,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袖口,酝酿了好一会,才磕磕绊绊地憋出句话来:“大长公主,我想问个事。”
“别一直大长公主的,听着怪生分的,你既与阿黎同辈,喊我声姑奶奶便是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沈婳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姑奶奶可知晓王爷他平日有什么喜好?”
大长公主倒真被问着了,凌越一不近女色,二不喜金银珠宝,三不贪口腹之欲,这么多年,好似没见他有过什么特别的喜好。
除了……
大长公主抬眼,冲着她上下打量,而后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他喜欢什么,呦呦不知道吗?”
沈婳耳朵尖瞬间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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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个小太监的事都调查清楚了,他是前些日子刚来熙春园当差的,原是在翊坤宫当值,说他手脚不干净才被调来的此处。”
凌越坐在宽敞的马车内,单手捏着封信函,闻言面色不改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
待手下退出去,旁边的方玉恒按讷不住地往前凑了下,“还真被你猜中了,真是翊坤宫动的手。”
“我听闻贵妃对外可是很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处处维护,时常赏东西又召进宫说话,好端端的害她作何?”
他虽离开边关已有数月,但一应大小事务,仍会递到他手中,他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信函,片刻后冷声道:“婚事定下时,凌维舟可还不是太子。”
方玉恒蓦地一愣,很快又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贵妃嫌弃沈家的门第了。”
当初婚事初定,就有人说沈家眼瞎,这么多皇子里偏偏挑了个母族身世最差的,也最无望当上太子的。
人人都说是凌维舟运道好,可自从他成了太子,风向却全都反了过来,成了沈婳运道好。
陛下膝下的皇子众多,除了凌维舟外,可还有不少成年了的皇子,外的不说,三皇子便文武双全,母亲是贤妃,外公是镇国公,定下的婚事也是丞相家的嫡女。
若太子不能得到群臣的拥护,既无外戚又得不到妻子娘家的支持,到最后能不能坐上皇位可还不一定。
前朝的文德太子不就是当了二十年太子,最后被弟弟夺了皇位,秦贵妃自然也有这样的担忧。
想来是她与凌维舟又想要贤名,不愿意做出悔婚之事,寒了沈家的心,毕竟沈成延这个大学士在朝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但若是沈婳出了事,退婚另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啧啧,这计谋也太过阴毒了些,不说别的,总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吧,贵妃竟也下得去这毒手。”
凌越想起那双乌黑闪动的眼,心底竟有股难言的无名火,“那也是她自己选的人。”
“你可有些不讲道理了,小时候的事谁又能知晓这么多呢,况且赐婚的还是太后呢,对了,你与她说了这个猜测没?”
凌越折了下手中的信函没说话,方玉恒便反应过来,她那会昏迷着呢,他定是还来不及说。
“那赶紧派人去提醒她一声,也好让她提前防患,贵妃既有了这个心思,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的。”
“不去。”
“为何啊?”
“她与我何干。”
方玉恒被他给气笑了,与他无关,那还急匆匆地让人跑去接大长公主做什么,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行行行,与你无关与我有关行了吧,诶,快看,沈家丫头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直垂眸目不斜视的凌越下意识地朝车窗外看去。
就见沈婳由丫鬟扶着在与大长公主道别,她的脸色看上去依旧苍白无血色,但已能下地走路,不似之前那般气若悬丝。
而后大长公主毫无预兆地向马车伸手指了下,沈婳跟着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直直地撞上。
她似乎看见他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冲他弯了弯眼,露出个甜甜的笑。
凌越目光微微一顿,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冷声吩咐道:“回府。”
只是车夫还来不及驾马,就有个丫鬟小跑过来在外轻声道:“奴婢叩见王爷,这是我们姑娘给您的礼,还请王爷收下。”
静默片刻,就在丫鬟以为要无功而返时,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掀开了布帘的一角,轻巧地将东西从她手中提了过去。
那是一只不足拳头大的玉雕小鹿,栩栩如生很是灵动,而在小鹿的股间还刻了小小两个字。
——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