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朝星来到小楼外面。
因为昨天系统说没出什么事儿,他也不愿意睡到一半起床,现在就只好起个大早出来收拾了。
他先调监控看了下,看见确实有一群人拎着汽油桶过来,忍不住皱眉,吕村这些人简直无法无
天。
等看到茵茵草坪变出鬼手抓人,他又忍不住嘴角抽搐。
低头看看脚下的草坪,草叶鲜嫩、脚感柔软、萌态可人,再看画面上青蓝色、黑色长指甲的可
怖鬼手……
小样,还有两幅面孔呢?
不仅如此,原本泼到草坪上汽油消失不见,遗留的汽油桶被茵茵草坪嫌弃的丢到一边,散发出浓
浓的刺鼻味道。
朝星正收拾呢,就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回头一看,笑了,“柏老,今天您来的这么早啊!”
柏明辉精神矍铄的走过来,和蔼笑,“人年纪大啦,觉少,朝老板咱们今天吃什么呀?鲁老弟在
吗?”
朝星看着可乐,这老先生最近天天来,一天三顿都在民宿解决,有时候偶尔有空房,他还会在这
里休息一晚,说比家里睡得好呢!
时间长了朝星也看出这个老先生身份不一般,无论什么时候身后都跟着警卫员。好在他也不在
乎这些,客人来了给人家吃好喝好就是了。
他冲柏老身后的警卫员打个招呼,“鲁伯在厨房忙呢,我也不知道今早吃什么,闻着像小米
糕。您别往厨房凑了,让别的客人看见又该说我给您开小灶了。您去大堂等着呗,一会儿我给您端
出来。”
柏老摆手,“没事没事,我就站门口看看,山上空气就是好……嗯?”老先生深呼吸一口,察
觉味道不对劲,一转身,看见地上的汽油桶,“朝老板,这是?”
“嗐!”朝星撇嘴,“有几个法盲来找事儿呢,还好没事儿,我一会儿就下山报警去。”
“这样啊。”柏明辉看看身后的警卫员,警卫员就拿着手机走到一旁,不知道在联系谁。
朝星将汽油桶收拾好,又打扫了下卫生,厨房里的香味就弥漫开来,米香浓郁,果然是小米
糕,闻着还有枣泥的味道。
楼上的客人陆陆续续起床,一个个看表情还半做梦呢,已经开始往厨房凑了。朝星只好一个个
往外赶。
山下也有特别努力的客人,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吃顿早餐,正憋着劲儿往上爬呢。
其中有一辆车看着不太显眼,汇集在车流里缓慢的上前移动,周围的车子着急了都开始鸣笛,
唯有这辆,跟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格外低调。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辆车终于抵达民宿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惊喜,
“哎呦,柏老师,一别十几年不见,没成想在这里见到您,您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我
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呐!”
柏明辉和蔼一笑,“只教了你一周的课,哪里值得你一声老师了,听说你最近牵头搞了个水源
清洁项目?我看过了,搞得真是不错。”
那人笑道:“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研究院那边的几位老师贡献更大。柏老,您今天叫我
来,是有什么事吗?”
柏明辉:“只是吃顿饭罢了。怎么,你曾鸥现在升局长了,陪我老头子吃顿饭都不肯啦?”
曾局长让他说的苦笑连连,“您说哪的话,您发话,我哪不敢听啊?”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块金黄的小米糕,中间铺了枣泥,没格外加糖,只有一点淡淡的甜
味和浓浓的枣香。
还有小火炖了一晚上的杂粮粥,米粒各个破皮爆开,一朵朵米花绽开在碗里,新鲜的粮食香气
萦绕鼻尖。
还有每人一个咸鸭蛋,村里收的鸭蛋,鲁伯亲自腌的,蛋黄又大又红,筷子轻轻一插,红色的
油就滋滋冒出来——
别管什么局长不局长的,这一顿早餐下来,就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曾局长吃的头都不抬,自从任职以来,他忙得脚不沾地,许久没吃过一顿安生的早餐了。他老
婆现在都不爱和他一起吃饭,嫌他吃饭的时候老谈工作。
早餐吃完,曾局长正坐着休息呢,就见柏老亲自端着盘子起来,送到一边的木桶里。
曾局长惊得长大嘴巴,再看旁边的警卫员,神情毫无异常。他默默闭上嘴巴,学着别人的;样子,端着盘子放进木桶里。期间还笨手笨脚差点把碗打翻,又被柏老教训一通。
他越发觉得这个民宿不同寻常,饭好吃是一方面,关键是警卫员都没阻止柏老的动作,让老人
家亲自收碗、端菜,这民宿面子也太大了吧?难道是哪个大佬体验生活开的?
他琢磨的时候,朝星也琢磨呢,他看见柏老那里又来了一个中年人,只是脸色不大好,有点疲
惫,黑眼圈也很重,貌似操劳了很久的样子。
于是将清韵茶具端了过来,寻思这一老一中的,看着都该调理一下。
柏老一看见茶具眼睛就亮了,“哟!今天轮到我喝茶了啊?我就说我今天运气不错!”
曾鸥更茫然了,什么情况,柏老在这民宿里喝口茶都要排队吗?这民宿绝对是哪个大佬开的
吧?
朝星笑着伸手,要给两人倒茶。
曾鸥哪敢让他动手啊,赶紧接过茶具,谦卑道:“我来我来,小兄弟交给我就好,您去忙别的
吧。”
朝星茫然,“哦,那行。”
他只见过那群客人天天发他表情包了,还没见过这么客气的。
不由啧啧两声,不愧是人家柏老的朋友啊,素质就是高,都称呼您了。
正说着,山下忽然一群人气势汹汹上来了,一看那表情就没什么好事,而为首的正是吕村村
长。
他站在小楼门前,也不管这里有多少人,冷笑一声,“朝老板,出来见一面?”
朝星回头,也是一皱眉,“吕村长,你大早上的过来,有何贵干啊?”
他昨天连着被这人算计两次,虽然都没出什么事吧,但他不找上门就不错了,这人竟然还有脸
来找他?
吕村村长冷笑两声,一指旁边的黄毛。
黄毛也跟着来了,但精神状态很差。
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惊恐,时不时观察四周,尤其是地面,那表情像是怕鬼钻出
来一样。
吕村村长哼声道:“朝老板,我侄子昨天来你这里投宿,回去人就成了这样了,你不该给我个
解释吗?你这民宿里到底有什么,怎么把人吓成这样?这种情况还有客人敢来住吗?你这生意还敢
做下去吗?”
黄毛那头黄发可太显眼了,朝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晚上来放火的人之一,而且还应该是为
首的人。
就是没想到这群人还是这么厚脸皮,晚上来放火,白天就来倒打一耙了。
周遭的客人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只是看神情,明显都是站在民宿这一边的。他们都来民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