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很享受他的照顾,道:“有你这个火炉似的身子抱着,再冷的天我也不怕。只是明儿你又要去广宁,还真有些舍不得。”
焦战听得一阵好笑,一边给他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多谢皇上夸赞,臣以后定再接再厉。”
林西被逗得乐出了声,见他正认真给自己系腰带,随口说道:“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刁难你,让你为我系腰带?”
“自然记得,我还真就被难住了,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以后定好好学学,若皇上再刁难我,我也能应对自如。”焦战将系好的腰带抚平,道:“皇上看看可还满意?”
林西低头看了看,笑着说道:“手艺不错。朕今儿高兴,想要什么奖赏?”
焦战的眼睛一亮,道:“什么都可以?”
“自然不是。”林西连忙打断焦战的胡思乱想,道:“奖赏只限物件,其他免谈。”
焦战有些失望,却也没过多纠结,道:“那皇上送我一件定情信物吧。”
“定情信物?”林西想了想,随即说道:“你哪儿可有匕首?”
焦战点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林西。
林西接过匕首掂量了掂量,玩笑道:“来见朕还敢带兵刃,摄政王真是好大的胆子!说吧,有何企图?”
“保护皇上。”
林西满意地笑了笑,拿着匕首割断了自己一缕头发,又从焦战头上割了一缕,道:“若是定情信物,再没有结发最合适了。”
林西将两人的头发合二为一,随后找了根红绳系上,放进荷包内,递给焦战道:“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可要保管好了。”
焦战小心地接过来,随即系在了身上,道:“我定好生保管。”
想想自己看过的那些狗血电视剧,林西又补充了一句,道:“只让你保管好,若遇到危险,不小心弄丢了,千万不要去寻,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其他都不重要,明白吗?”
“好。”焦战微笑着听着林西的唠叨,心里很是受用,这证明他把自己放在了心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春喜便过来通秉,杨潇和高明远已在御书房等候。林西应声,和焦战一同走出乾坤殿。春喜见状微微一愣,却也没多问,跟在两人身后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高明远看了看杨潇,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笑着说道:“侯爷可知皇上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杨潇摇摇头,道:“不知。”
杨潇的身份特殊,注定在朝中不会有朋友,百官对他又恨又怕,所以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高明远以为他不想说,便识趣地没再多问,低着头思量最近做了什么事,是否有哪里惹了林西的眼,待会儿要如何应对。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春喜的声音,两人连忙来到门前,行礼道:“臣杨潇(高明远)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西和焦战相继走了进来,扫了两人一眼,道:“两位爱卿免礼。”
林西来到御案前坐下,焦战则站在了杨潇身边。
“夤夜召三位前来,是有要事与你们商议。”林西看向焦战,道:“此事便由摄政王来说吧。”
“是,皇上。”焦战转身看向两人,道:“今日我收到密报,广宁卫指挥使余淮真贪污军饷,以次充好,给卫所军士发放的棉衣竟是以飞絮填充,因此已有不少军士冻死、冻伤,广宁卫指挥同知薛亨发现后与其发生争执,打算上折子参奏此事,被余淮真所害。”
杨潇听后怒火中烧,道:“他们竟敢打军士棉衣的主意?简直丧心病狂!”
高明远也皱紧了眉头,担忧道:“广宁府乃边疆重镇,若此时东真大军发动突袭,那岂不是危矣!”
林西深以为然,道:“此事事关重大,朕才夤夜将你们叫来。高爱卿,给广宁卫卫所军士购置棉衣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务必尽快且保质保量地将棉衣送到卫所军士手中。”
高明远为难道:“皇上,短时间内恐很难赶制出那么多棉衣。”
“一家不成,就找两家,就算动员全国之力,也要将军士的棉衣发放下去。”
“是,皇上,臣定竭尽全力。”
“不是竭尽全力,而是务必!”林西严肃地看着高明远,道:“边关将士用生命保家卫国,我们不能让其寒心,否则国将亡矣!”
高明远被林西肃穆的眼神触动,躬身说道:“是,臣遵命!”
林西看向焦战,道:“广宁府那边就交给摄政王,务必将那些蛀虫拿下,安抚军中情绪,防止东真突袭。”
“是,臣遵命!”焦战躬身领命。
林西随后看向杨潇,道:“余淮真能这般有恃无恐,定是有人替他遮掩,永寿侯务必将这人给朕找出来。”
“是,臣遵命!”
“去吧,你们各行其是,所有事直接向朕禀告。”
“臣等告退。”
“焦战留下,朕还有事与你商议。”
“是,皇上。”
杨潇和高明远对视一眼,转身离开。杨潇清楚两人的关系,焦战要去广宁,林西自然放心不下,应是要交代几句。
林西绕过御案走了出来,道:“打算何时动身?”
“此事越早越好,我打算今日动身。”
林西将一旁的大氅拿了过来,给他披上,道:“天气冷,你又有伤在身,就不要骑马了,做马车去。”
“好。”
“我知道你武功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你千万别给我逞强。”
“好。”
“若事情太棘手,便派人回来传信,我们从长计议。”
“好。”
他唠唠叨叨地叮嘱,他含笑回应,两人之间萦绕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你走吧。”林西推了推焦战的身子,道:“再不走,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焦战上前一步,捧住了林西的脸,温柔地吻住他的唇。林西热情地回应,唇齿交缠间,充斥着浓浓的不舍。
许久后两人分开,焦战用拇指摩挲着林西的唇,笑着说道:“待我回来,怕是要月余,到时三月已满,皇上便没了拒绝我的理由。”
林西一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我若拒绝,还需要理由?”
焦战的眼睛一暗,道:“皇上可是嫌弃我男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