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看着进来的杨潇,心中满是疑惑,连忙上前阻拦。杨潇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刀捅进了王满的胸口。
“啊!”王满惨叫一声,死死地抓着杨潇的衣服,眼底尽是不解和惊恐,随即便不甘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气绝身亡。
隐藏在四周的暗卫看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相继现身,警惕地看着杨潇。
“胡先生这是作甚?”
“刚刚得到消息,管家王满已被太子收买,我这般做是为王爷铲除叛徒。”
“有何凭证?”
杨潇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道:“这便是凭证。”
一众暗卫对视一眼,零三收起兵刃,朝着杨潇走了过去,伸手将信封接了过来。
零三拿着信封的手突然传来一股灼烧感,他奇怪地看了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变得漆黑。
“有毒!”零三连忙将信封扔了出去,可他的手还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他一咬牙,转身看向零四,道:“快帮我!”
零四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抽出身上的短刀,一刀砍在他的手腕上。
“啊!”随着零三的一身惨叫,他的右手被砍断,掉在了地上。
“杀了他!”零三死死地捂住伤口,面色煞白地看着杨潇,道:“他背叛……”
不等他说完,一只利箭便射穿了他的身体,他吐出一口鲜血,不甘地倒在地上。
“咻咻咻!”
一阵箭雨落下,众人再看杨潇时,他已不知所踪。他们一边用兵刃格挡,一边朝着周梅儿卧房的方向走去,他们要确定林肆的安全。
“啊!”又一名暗卫中箭,倒在地上。
“零五!”零四悲痛大喊。
“走……”零五瞪大眼睛看着零四。
零四强忍悲痛,几个起落间,来到周梅儿的卧房门口,躲在一根圆柱后,道:“王爷,王府进了刺客,胡宪宗杀了王管家,您必须马上跟我们撤离!”
林肆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却虚弱地说不出话。
零四听不到回应,心中一紧,忙说道:“王爷恕罪,属下冒犯了!”
零四一众人从窗户跳入,率先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周梅儿,后又看到了瘫坐在墙边的林肆。他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怎么样了?发生了何事?”
林肆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放弃了言语,而是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屏风。
零四见状似是清白了什么,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朝着屏风走了过去。刚走了两步,双腿突然有些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这时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却已是为时已晚,只能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林肆眼看着他倒下,心里暗骂废物,只希望下一个进来的人,智商能高一些。若让一名女子兵不血刃的将他们全部覆灭,那他们还起什么事,干脆自裁算了,省的丢人现眼。
不见零四出去,又一名暗卫跳了进来,同样的戏码上演,那人刚走了两步就倒下了,还不如零四走得远。
林肆心中暗骂,他到底养了一群什么人,怎么一塞一个的废物。
“噗噗!”
两只长箭穿过窗子,射到房间里,其中一只就插在林肆脚边,就查一点就射在脚上。
“啊!”
又一身惨叫传来,一名暗卫想跳窗时,被长箭穿透,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嘴巴吐出一口鲜血,便没了气息。
林肆看着窗台上的尸体,真正感受了恐惧,他移开视线看向屏风的方向,这里是兰州城,还是他的王府,竟有人敢在这里行凶,还稳稳占据了上风,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噗噗噗。”
长箭不断地射进来,倒在地上的两名暗卫被长箭射中,鲜血随即染红地面,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充斥整个房间。林肆眼底的恐惧越来越浓,唯恐下一支箭会射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箭矢才停了下来,还活着的暗卫连忙冲进房间,见林肆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架起他就往外走,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林肆的身子没了支撑,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直接来了个脸着地,摔的他眼前一黑,脑袋一阵发蒙,待他缓过劲儿来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尤其是鼻子。
打斗声再次响起,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汇合着淡淡地烧焦的味道,一阵阵地传进来,林肆有些想不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脚步声响起,门口的帘子被掀开,杨潇从外面走了进来,用帕子捂住了鼻子,道:“三娘。”
花海棠听到动静,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笑吟吟地看向杨潇,道:“处理完了?”
杨潇点点头,道:“嗯,王府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花海棠长处一口气,道:“已经三月有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杨潇看向趴在地上的林肆,蹲下身将他翻转了过来,见他在看到自己时眼底尽是震惊,不禁笑了笑,道:“草民参见王爷。”
最初的震惊后,林肆的眼中又充斥着愤怒,这怒气若能化成实质,应该能戳杨潇千百个窟窿。
杨潇不以为意,抬头看向花海棠,道:“给他喂点药吧,不要命,却让他跑不了的药。”
花海棠点点头,笑着说道:“好主意。”
她从荷包里拿出几个瓷瓶,从其中一个瓷瓶内,倒出一颗药丸,扭住林肆的下巴,强制性地喂了下去。
锦衣卫正式接管王府,林肆的皇帝梦完了,此时成了阶下囚,被关在王府的地牢内。
提刑按察使孙晋的府上,这位孙大人正在他的小库房欣赏他这些年的收藏,他做提刑按察使不过五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已达到上百万两,可见其贪婪之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在甘肃境内,不止平民老百姓恨他,便是那些商贾大家,也对他恨得咬牙切齿,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被剥削的严重,他会找各种名目将人抓起来,然后给其家里送信,直言要多少银子才能放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如当官的两个口,被敲诈的人家只能自认倒霉,花钱免灾。
颇受其害的还有在他手底下当官的,逢年过节要送礼,而且还有定额,若哪位完不成,就会被整治,丢官是小事,说不准哪日便被按上什么罪名,发配大牢当常驻民。
能做到人人都恨的份上,这位孙大人也是个狠人。
他深知整个甘肃都想他死,所以就用搜刮来的钱财,组建了一只队伍,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有的甚至是他从死牢中放出来的,不过只要能为他所用,他自然可以为他们重新换个身份,或者直接洗白,反正在甘肃就没他办不到的事。
每日在睡觉前,孙大人都会到他的小库房,清点他的宝贝,今日也不例外。
“宝贝啊宝贝,就是太少了些。”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金银玉器,孙晋还是觉得不满足,道:“若是孙阁老还在……”
一想到这儿,孙晋就怒火高涨,这些年他能安然无恙,全靠孙章从中斡旋。可去年孙茹自尽,孙家倒台,他在京都也就没了靠山,唯恐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参他一本,便迫不及待地上了林肆的船,为此他还花了一大笔钱孝敬林肆,心疼的他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
他将这一切都怪罪在林西头上,对林西可谓是恨之入骨,“等着吧,待大军踏进京都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孙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孙晋的眉头皱紧,道:“你小心些,若是弄坏了那件宝贝,我要了你的命!”
“老爷……”不等他说话,漆黑的夜空突然被火光点亮,一道道火箭射了进来,在落下的瞬间引燃可以燃烧的所有物品。
孙晋愣了愣,随即说道:“谁?谁这么大的胆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快进密道,逃命要紧!”
孙福也是一肚子疑问,刚才他正和府里的侍女打情骂俏,突然一支火箭射了进来,侍女被穿了个透心凉,他被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画,我的画!”孙晋一看着了火,连忙去拿那些名家字画,唯恐一把火给他烧了。
孙福焦急地劝道:“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是先逃命吧,不然待会儿咱们连跑都跑不了。”
孙晋怒道:“侍卫呢,老爷花钱养的侍卫都去哪儿了?”
“老爷,那些人都是亡命徒,对您效忠也只是看在钱的份上,哪有本分真心,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会拼死来护着您。老爷……”
“大人!”院外跑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他的侍卫统领姚天,来到近前行礼道:“大人,有人夜袭府衙,属下等特来保护大人。”
孙晋下意识地挡在门口,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道:“很好。我养了你们这么久,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你们去将那些胆大包天的贼人拿下,事后我每人赏银五百两。”
姚天闻言笑了笑,道:“大人,外面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们兄弟难免有所损伤,只给五百两是否少了点。”
孙晋脸色一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造反?”姚天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兄弟,笑着说道:“大人不也在造反吗?我们也不过是效仿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姚天身后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的他们不再掩藏,露出了本来面目。
孙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你们……你们想如何?”
“大人放心,我们不会对您怎样,只是想弄点钱花花。”
身后的姚三出声提醒道:“大哥,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的吧。”
姚天一挥手,道:“兄弟们,把大人请到一边,看上什么拿什么。”
孙晋一听,顿时气红了脸,道:“你们这群混账,若敢动一下里面的东西,老子要你们的命!”
“要我们的命?哈哈哈,大人不是还活在梦里吧,兄弟们上!”
众人一拥而上,将孙晋和孙福五花大绑,扔在了院子里,随后便进了内库。看着里面的金银珠宝,他们眼中皆散发出贪婪的光芒。
孙晋见状破口大骂,“姚天,你个王八蛋!老子早晚弄死你!”
姚天等人满心满眼里都是金银珠宝,谁还在意他,脱下身上的外衫,便疯狂地装着。
“这个是我看上的,你松开!”
“放屁!你谁啊,老子凭什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