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高小姐。”花海棠站起身,道:“高小姐,肖王妃已经结束试妆,现在该您了,请随民女来。”
“这……”高真儿本能地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
雪儿小声提醒她,道:“小姐,咱不能输给她。”
高真儿深吸一口气,道:“海棠姑娘头前带路。”
花海棠点点头,带着高真儿来到了她的专用化妆间,拉开桌前的椅子,道:“高小姐请坐。”
高真儿依言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香粉盒,道:“这就是新出的香粉吗?”
“是。”花海棠将盖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香粉,道:“这香粉有三种颜色,每一种的味道不同,有淡雅的兰香,有清冽的梅香,还有妖娆的海棠。”
“海棠?”高真儿抬头看向花海棠。
花海棠笑了笑,道:“这里的海棠是海棠花,可不是民女。高小姐的肤色白皙,皮质清雅,用这款兰香的最合适。您闻闻味道,是否喜欢?”
高真儿低头闻了闻,道:“味道淡雅,香气怡人,确实不错。”
“高小姐喜欢就好。”
高真儿犹豫了一瞬,道:“方才肖王妃用的是哪一款香粉?”
“王妃?”花海棠愣了愣,随即说道:“用的是海棠香粉。王妃的肤色略有些暗淡,故用这款海棠香粉,再配上这款海棠红的胭脂,整个人看上去更妩媚。”
花海棠转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小声在高真儿耳边说道:“方才王妃说,自用了这个香粉,王爷好几日都在她那儿过夜,照这般下去,王妃怀上王子可是指日可待。”
“不行!”高真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行?”花海棠的眼睛闪了闪,佯装诧异地看向高真儿。
高真儿回过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想换种香粉,我不想一层不变,想换种形象。”
“那高小姐想换什么风格?”
“就……”高真儿脸上浮现红晕,道:“就海棠香粉吧。”
花海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高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高真儿羞涩地瞥了她一眼,不自在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花海棠点点头,道:“高小姐放心,民女定给小姐画个不一样的妆容,保证让高小姐的心上人对您死心塌地。”
“真的?”高真儿半信半疑地看着花海棠。
“那是自然,民女可不敢欺瞒高小姐。”花海棠嘴角勾着自信的笑容。
高真儿信了几分,笑着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高小姐抬起头,我先给您净面。”
“好。”
约莫半个时辰,花海棠的妆画完了,上下端详,确定并无瑕疵后,笑着说道:“高小姐可以睁开眼睛了。”
高真儿睁开眼睛,正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分外陌生,之前的清雅不见,镜中的自己变得妩媚,而妩媚中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略微发红的眼角,仿佛下一刻便有泪珠落下,让她自己看了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怜惜之情。
“这也太美了!”雪儿忍不住出声赞叹道:“小姐,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奴婢差点没认出来。”
“是啊是啊,小姐楚楚可怜的模样,奴婢看着都觉得心疼。”
听着两人的夸赞,花海棠得意地笑了笑,“高小姐可还满意?”
“满意!很满意!”
这样的妆容完全超出了高真儿的期待,兴奋地说道:“雪儿赏。”
雪儿应声,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花海棠。
花海棠看了看银子,迟疑地接了过来,道:“那就谢高小姐了。”
高真儿看出不对,出声说道:“把银票拿出来。”
雪儿一怔,随即从荷包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高真儿。
高真儿接过银票,递了过去,道:“海棠姑娘手艺超绝,真儿佩服,这些银子海棠姑娘收着,以后真儿的妆容都由海棠姑娘来画。”
花海棠也不推迟,伸手接了过来,笑着说道:“高小姐和王妃一样大方。高小姐放心,海棠别的不会,就化妆还过得去,以后高小姐想画什么样的妆,海棠就给高小姐画什么样的状。”
高真儿微微皱眉,道:“王妃给海棠姑娘多少赏钱?”
“王妃这两日天天来,每次都给海棠五十两赏钱。”
高真儿伸手将雪儿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从里面又拿出五十两,塞给了花海棠,道:“王妃能给的,真儿也能给。”
“谢高小姐赏!”花海棠高兴地福了福身,道:“高小姐,您这身衣服与脸上的妆有些不合适,回去后挑一件淡粉色的纱裙,头上的饰品无需多,只需几朵白色小绒花即可。若是高小姐照做,海棠保证您会更加妩媚,不说男子,就是女子也把持不住。”
“休要胡言!”高真儿虽然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是秋水一片,很明显是听进了心里。
“是是是,高小姐教训的是,瞧我这张嘴,该打!”花海棠象征性地打了两下。
“好了,下回不说便是。这香粉我买了,且放在你这儿,待何时我来上妆时再用。”
“好勒,高小姐放心,海棠定给您好好保管。”
高真儿没再多说,起身离开胭脂铺,花海棠直接送到了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缓缓驶出视线,嘴角勾起笑意,“鱼儿上钩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夜幕降临,焦战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径直来到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房内传来林西的声音。
焦战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药碗放在了林西手边,又走到窗边关上了窗子,道:“夜里凉,还是要注意些,别又受了风寒。”
“写东西写的有些入神。”浓烈的药味飘进鼻子,林西微微皱了皱眉。
焦战见状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露出里面的蜜枣,放在了药碗旁边,道:“刚刚上街,发现有卖的,便买了些。”
林西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被焦战拦了下来,道:“先净手再吃。”
林西眼巴巴地看了看,道:“那就等我写完再吃吧。”
“我去吩咐他们打水来。”焦战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西抬头看向被关上的房门,来到兰州已经半月,焦战神出鬼没,平时看不见身影,可每当他需要什么的时候,焦战总会出现,就好似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这样的相处,让他感觉很舒服,两人的关系也不知不觉间亲近了许多。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林西收回思绪,扬声说道:“进。”
房门被打开,焦战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盆,放在了盆架上,提醒道:“主子,药的温度差不多了,该喝了。”
林西看了看手边的药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对喝药真的很排斥,药瘾发作的滋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但生了病还是得喝药,而且这药一喝就是半个月。
“我觉着好的差不多了,应该不用再喝药了吧。”
焦战知道他对药的抵触,道:“我问过三娘了,她说喝完这一副,便不用喝了。”
“真的?”林西的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焦战。
“嗯。”焦战错开目光,将水盆上的帕子拿了起来,每每面对林西这样的眼神,他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林西放下笔,走到盆架前洗了洗手,随后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他憋着气拿起蜜枣塞进嘴里,枣的香甜驱散了药的苦涩,让他不自觉地长出一口气,道:“这枣不错,哪买的?”
“一个小摊上买的,若主子爱吃,明日我再去买。”
林西又拿起一颗塞进嘴里,随口问道:“离得远吗?”
“还好。”
“还好?”林西怔了怔,随即说道:“这东西不会是从城外弄来的吧?”
“不是。”焦战犹豫了一瞬,道:“城东。”
林西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道:“这里是城西,你去城东做什么,探查肖王府?”
“昨晚睡不着,出去散了会儿步,刚巧路过肖王府。”
散布散到肖王府……
想到焦战曾悄无声息地出入皇宫,林西也就释然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武林高手,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那你去肖王府可有什么发现?”
“肖王府有密道。”
“有密道?”林西连忙搜索剧情,并未找到这方面的剧情,“在什么地方,通往何处,你是怎么发现的?”
“昨晚我正在花园溜达,突然发现肖王从外面回来,神色匆匆,似发生了什么事,我便悄悄跟了上去。他进了书房以后,我便上了房顶,发现他在书架前挪动了什么,然后就听到一阵机关开启的声音,紧接着书架便向两边移动,随后他便拿着烛火走了进去。”
“在书房内?那你有没有跟进去?”
“没有,外面有人守着,暗中还有埋伏,我怕打草惊蛇。”
林西点点头,道:“没错,现在最忌打草惊蛇,反正我们已知晓这件事,想要进密室以后有的是机会。暗中埋伏的人有多少,武功如何?”
“暗中埋伏的人有四个,东南西北各一个,武功皆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