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打开圣旨,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昌侯图谋造反,罪不可恕,缉拿其家眷亲属,反抗者杀无赦!钦此!”
刘老夫人大声喊道:“冤枉!我们冤枉!你们这是假传圣旨!”
杨潇冷漠地扫了一眼众人,道:“来人,拿下!反抗者,杀!”
“是,大人。”锦衣卫一拥而上,将众人拿下。
“冤枉!我们冤枉!你们这些鹰犬不得好死!”
“娘,我怕,我好怕,呜呜……”
咒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划破了京都静寂的夜空。
杨潇无视他们的哭喊,做锦衣卫指挥使这么多年,他早就见惯了这种场景,现在已能做到无动于衷,命令道:“清点人数,侯府家眷一个都不能少,否则以同党论处。”
“是,大人。”
有专门的锦衣卫拿着名册进行核对,其他人则在府中搜索。
“大人,侯府二公子刘铭、四公子刘屏,不在众人之中。”
“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搜出来!”
“是,大人!”
御书房内,殿外值守的内侍进了殿门,广信见状走了过去,内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便转身退了出去。
“皇上,孙大学士、甄大学士、徐大学士、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督察院左都御史,已在殿外等候。”
林扈合上手里的奏折,道:“让他们进来。”
“是。”广信扬声说道:“宣内阁大学士孙章、甄礼、徐臻,刑部尚书郭江,大理寺卿江申,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勉觐见。”
殿门打开,众人相继从殿外走了进来,来到殿前行礼道:“臣孙章(甄礼、徐臻、郭江、江申、杨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皇上。”
刘家父子实在跪不住了,也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朕让你们起身了?”
林扈一句话,刚刚起身的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又跪了下去。
林扈看得一阵气闷,索性将错就错,让他们跪着去。
刘连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钻心的疼,若是再跪下去,他这两条腿就废了,忍不住出声说道:“皇上召微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听刘连开了口,林扈淡淡地开口道:“永昌候不急,还有人没来,待人齐了再说。”
“是,皇上。”刘连颤抖着挪了挪身子,却不敢再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刘谨实在受不住,瘫在了地上。
林扈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殿前失仪,拉下去,杖责五十。”
“是,皇上。”
广信应声,招来数名锦衣卫,一左一右将人架了起来。
刘谨闻言面色大变,挣扎着说道:“皇上饶命,草民知罪!父亲救命,父亲救救我!”
刘连见状连忙说道:“皇上,瑾儿年幼,有失体统,请皇上恕罪。”
“年幼?若朕没记错,他去年行的冠礼,哪里年幼?永昌侯这是想欺君罔上?”
刘连闻言心里一紧,连忙匍匐在地,道:“皇上息怒,臣绝无此意,还请皇上明鉴。”
殿前失仪顶多是受点皮肉之苦,而欺君罔上那可是要杀头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刘连果断放弃求情。一个儿子废了,还有很多儿子,而他只有一个,断不能有事。
林扈见状心中冷笑,道:“拖出去,打。”
“是,皇上。”
锦衣卫一左一右将刘谨架了出去,很快便传来了惨叫声。
众人相互看了看,用眼神询问对方可知发生了何事,只是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只能按捺住好奇心,恭恭敬敬地跪在原地,唯恐选在半空的刀落到自己头上。
“启禀皇上,五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已在殿外等候。”广信再次出声禀告。
“让他们进来。”
“宣五皇子、七皇子觐见。”
广信的话音落下,林玖和林路相继走进大殿、
林玖扫了一眼殿中跪着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刘连身上,低垂的眼神晦暗不明。
两人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林扈淡淡地看了看两人,道:“平身。”
“谢父皇。”
看看殿中的众人,找了个相对空的地方站着,林玖面色平静,林路则看上去有些不安,小手不自觉地揪着身上的衣服。
眼看着亥时已过,林扈依旧在处理奏折,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不说刘连,就说甄礼等人也已经受不住,腰部以下没了直觉,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动一下,毕竟有刘谨这个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在罚跪以后,又被打板子。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西走了进来,身上披上一件斗篷,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走得很慢,步子有些虚浮。
林扈看得一阵心疼,连忙说道:“西儿不用行礼了,快去给太子搬把椅子。”
“谢父皇。”
别人进殿都是经内侍通秉,得到允许后才能进,而林西进殿,连通传都省了。别人见林扈要行跪拜礼,还一跪就不让起了,而林西连腰都没弯,还有椅子坐。林扈这区别对待也是没谁了。
广信搬来椅子,放在林西身边,椅子上还放了个靠枕,唯恐林西坐着不舒服。
林西看看身旁的椅子,再看看地上跪着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他药瘾刚刚发作,身体虚得很,实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林扈清楚林西的身体状况,心疼道:“去给西儿泡杯热茶。”
“是,皇上。”
“谢父皇。”
“西儿若有不适,不要逞强,直接跟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