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留着还有用……”

林西琢磨着这句话,心里想着:“林扈大概想用高德混淆对方的视听,让他们掉以轻心,然后一网打尽,看来刘娇母子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要奴才说,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五马分尸!”

春喜对林西忠心耿耿,满心满眼里全是林西,就觉得别人也应该和他一样,所以高德是细作的消息一出,春喜格外的愤怒。

林西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父皇绝对饶不了他。”

春喜点点头,道:“倒也是。以皇上对主子的宠爱,他敢背叛主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今夜可是杨指挥使值夜?”

“是,刚刚奴才去打水,还碰上了杨指挥使。”

“你碰上他了?在何处?”

“就在寝殿门口。”

林西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窗子,随即走了过去,打开窗子一看,外面的油纸包已经不在了,小声嘀咕道:“难道真是杨潇?”

春喜见状连忙走了过来,道:“主子,夜里凉,不能开窗。”

林西关上窗子,“春喜,你去把杨指挥使叫来,我有事找他。”

“是,奴才这就去。”

春喜刚走,余庆便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

“殿下,粥好了,您趁热喝点。”

“百合瘦肉粥?”林西看了看,拿起勺子尝了尝,笑着说道:“公公的手艺真好,父皇真是有口福的人。”

见林西喜欢,余庆松了口气,道:“殿下喜欢就好。”

刚刚吃了烤鱼,再喝上一碗美味的粥,林西感觉分外满足,不禁感叹:“这就是美食给人带来的力量。”

林西一碗粥还没喝完,春喜便带着杨潇走了进来。

杨潇来到近前,行礼道:“杨潇参见殿下。”

林西挥挥手,“杨指挥使不必多礼。”

“谢殿下。”杨潇起身道:“不知殿下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有外人在,外卖的事不好开口问,林西想了想,道:“想问问杨指挥使,狼妖案可有进展。”

杨潇如实答道:“回殿下,今日夜间,属下和焦指挥使又去了鬼市,因为皇上出面召见了信王,这次他们倒是十分配合,将买卖美人醉和蓝色妖姬的交易单,交给了我们。只是鬼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买卖双方都不会留下姓名,只要银货两讫便可,故而属下只知药物何时买卖,以及买卖的数量,不能确定买药的人是谁。”

林西对店铺掌柜的话持怀疑态度,他们常年在鬼市经营,不可能什么消息来源都没有,他们只是不想掺和进来而已。但凡政治嗅觉敏感的人,都会察觉所谓狼妖案是针对太子的把戏,也就是储君之位的争夺,聪明人都不会参与其中,这个信王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林西,他保持中立的立场。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昨日高德被抓,父皇有何指示?”

“皇上让高德给对方写了回信,目的应该是稳住对方,以便收集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和林西的推测完全相符,道:“杨指挥使可曾重审张水莲?”

杨潇点点头,道:“审了,只是她什么都不肯说,属下觉得那个同谋与她的关系匪浅。”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如果不是关系匪浅,谁会愿意跟着她做这种一个弄不好就诛九族的事。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过吐槽归吐槽,林西还是认真分析道:“关系匪浅的话一般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亲人,一种是情人,最后一种是恩人。若张水莲的身份为真,那便不可能是亲人。情人也不可能,不管胡秀秀是不是她亲生,都不可能让自己的情人和她厮混。那就只剩下恩人,这个化名为‘刘崇’的人应该与张水莲有恩。十有当年张水莲从吉祥客栈逃出去后,是‘刘崇’的家人或者刘崇救了她。那人不仅救了她,还帮着她报了仇,她守口如瓶在情理之中。”

杨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殿下英明,确有可能。”

“张水莲被人洗脑,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国为民,这个给她洗脑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所谓的恩人,杨指挥使若有机会,可以去永昌候府溜达溜达,说不准会有重大发现。”

“永昌侯府?”杨潇愣了愣,想想昨日高德的口供,便明白了过来,道:“是,属下受教。”

若以前只是猜测,那高德被抓,便印证了刘娇和刘家是狼妖案真正的幕后主使,他们只是缺少关键性证据,所以与其从外部调查,不如直捣黄龙。林西这话犹如醍醐灌顶,直接点醒了他。

“张水莲的处境有些危险,杨指挥使要多派人留意才行。”

“殿下何出此言?皇上不是让高德传出假消息么,他们为何还要对张水莲下手?”

“无论张水莲是否暴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隐患,除掉她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若我没猜错,他们在接到消息后,定会传来除掉张水莲的命令。”

杨潇恍然,道:“殿下英明,属下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两日五皇弟可曾来过?”

杨潇怔了怔,明显有些跟不上林西的节奏,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道:“没有。五殿下此时正在准备填补亏空,实在无暇分身来见殿下。”

林西点点头,道:“虽然父皇将狼妖案交于你们办理,但若办案中遇到瓶颈,你们无法解开,可以来找我。”

杨潇躬身说道:“多谢殿下,属下遵命。”

“去忙吧。”

“是,殿下。”

看着杨潇走出大殿,林西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是不是他呢。

转眼三天已过,林西每日至少被折磨两次,晚上的盲盒是他痛苦之余唯一的乐趣,正如他之前所想,成了他撑到现在的理由。

这晚他像过去的几天一样,从昏睡中醒来,而那个人也准时准点的在他清醒的这一刻,扔进来一颗包着油纸的石子。

林西将守在床边的余庆和春喜指使出去,伸手打开了那个油纸包,里面一如既往地藏着一张纸条,写着同样的文字。

林西撑起虚弱的身子,每日的折磨已经快要榨干这具身体,他现在虚弱地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力,强撑着身体,慢慢地挪到窗口,打开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