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床头柜旁,俯身拿表,却不离开,而是就站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将表比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慢慢扣上。
他又看到了什么,在门侧俯身,从门背后用一根手指捞出了什么,勾在手指上静静看了片刻。
他抬步。
商时舟垂下眼皮,一手摩挲自己已经有些粗糙毛边的表带:“楼下的车……”
表带的第三个洞眼颇为松动,但又挪去了第四个,现如今,已经到了最外侧的一个,再被撑开了些许。
商时舟这才抬步。
商时舟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不去看他眼底的促狭笑意的话。
纯白,绵碎蕾丝,交叉绑带。
舒桥的目光在那枚分明是她卖给他的表上顿了一瞬,声音有些哑:“可以。”
对比商时舟这一身气派,这表虽然牌子也不小,但多少有些狼狈。
但商时舟显然丝毫不以为意,甚至不愿意换一条新的表带。
舒桥的脸猛地涨红。
穿第二道卡扣的时候,商时舟终于伸出另一只手,将她那缕头发别到了耳后。
“算!”
舒桥抿了抿嘴,接过表带。
在舒桥有些心惊胆战的目光里,慢条斯理走到门口,然后才问道:“多旧的事情算旧事?”
舒桥:“……”
夕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打下一层柔光,他鼻梁高挺,睫毛在眼下勾出一道浅浅的影,他的表情很是专注,皮质的表带贴合在他的腕骨下,再一点点收紧。
舒桥的手不受控制地一抖。
一片寂静。
洒扫阿姨不敢动金贵的蓝宝石也就算了,何必连这个也……!
布料有些莫名的眼熟。
又找补。
商时舟:“嗯?”
确实是有岁月痕迹的表带。
商时舟看着她的动作,半晌,眼底带了喑哑笑意:“是我这表烫手?”
怎、怎么她的……她的……还在这里!!
甚至商时舟刚才的话也没有骗她。
他微微扬了扬手腕示意:“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扣上。当然,也可能是这表戴了太久,今时不同往日,腕带多少有点小了。”
“今天之前的!都算!”
舒桥抿了抿嘴,竖起三根手指:“约法三章的第三条,不提旧事。”
凶巴巴又明显是强撑的声音从门里面传了出来。
腕带是有点小,过分贴合在他的手腕上,不留一点间隙,舒桥将表带捋服帖,几乎是逃也般地后退半步:“好了。”
他离的太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艹。
“这件事,算旧吗?”
或者说,上不了台面。
指尖还蹭了一下她的耳廓。
在深秋微凉的空气里,像是一片避不开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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