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桥愣了很久，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紫罗兰和玫瑰交错，铺满地面，也留出了容她走过去的小径。

她走入他的目光里，垂眼看放在茶几上的蛋糕。

上面用奶油有些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桥字，下面的小字有些许晕开，明显极不熟练，但一笔一划，能看出点儿银钩铁画但失败了的痕迹。

“第一次用奶油写字。”商时舟顺着她的视线，难得有点儿懊恼：“早知道这么难写，我就先去练练了。”

舒桥看了片刻，摸手机在商时舟反应过来之前留了张照片。

商时舟也不拦她，只是看着她的动作，末了还说了句：“要我帮你拍吗？”

舒桥想了想自己的样子。

刚放学，头发两天没洗，穿了三年已经稍微有点儿小了的校服。

果断摇了摇头。

但在插好蜡烛，她闭眼许愿的时候，商时舟还是在她没有看到的角度，按下了快门。

黑暗中烛火微光摇曳，勾勒出少女精致的侧脸，她扎着高马尾，不着粉黛，素净而美好。

许愿的那一刻，舒桥想起来，自己曾经随口和商时舟说过，要不要一起过生日。

所以在吹灭蜡烛之前，她转头对商时舟嫣然一笑：“商时舟，生日快乐。”

然后转头吹灭。

房间重新陷入漆黑一片。

眼睛适应一切之前，唇上已经覆盖了一片温热。

商时舟的轮廓是锋利的，唇是软的。

他的怀抱冰冷却炙热。

舒桥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某种汹涌却陌生的情绪淹没了她，她像是快要溺毙的落水之人，面前只有商时舟这一根浮木。

【桥桥生日快乐】前面多了定语。

“你再看我，就要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带了无奈却宠溺的笑意：“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我觉得不应该在这里，在现在。”

舒桥的眼睛被蒙住，感官无限放大，原本就红透的脸瞬间更红了。

留下一片潮濡，再交叠一层。

【我的桥桥生日快乐】。

那应该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呢？

像是之前所有的克制都在这一刻被抹去，流露出了直白而不加掩饰的内里。

——少女轻描淡写的“正常发挥，清大见”之后，用特效给她配上了大佬墨镜和点烟，并且配上了耀眼的高考状元成绩。

后来他似乎落了吻在她的眉间额头，将她抱到床上，再拥她入眠。

许是不想打扰最后这个阶段的舒桥，商时舟的信息也渐渐变少，他也不是没有来看过她，但也总是匆匆一面，几个拥抱，便看着舒桥明显疲惫的脸色，要她赶快回去补觉。

更汹涌，更直白。

蛋糕被切了一小块。

舒桥不是很喜欢镜头，但她还是抬眼，弯了嘴角：“正常发挥。未来的寄语是，清大见。”

“不是说过了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舒桥哑声。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漂亮又真学霸的小姐姐吗？】

【我也快乐】。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就像是在风下翻书，阳光也会照耀到眼睛，记忆里有斑驳停顿，然后转瞬即逝。

一夜过去，奶油有些融化，上面的字却变多了。

“我不信。”商时舟笑了一声，吻她：“我偏要实现。”

那一夜的一切都像是不太清晰的黄粱一梦，偶尔记起时，也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无数次回忆让梦更加喑哑，好似彼时所见的月光都褪去，只剩下朦胧中商时舟额发上的汗珠，和半梦半醒时的水声。

【卧槽，疯了，这就是真·人美学霸大佬吗？之前我还喷了几句来着，是我有眼无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