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舟垂眼扫过去,北江一中的饭卡是实名制,上面还印着照片,都是一个个排队过去,现场照的。舒桥的证件照拍得挺敷衍,但因为长相优势太大,依然赏心悦目。
他盯着看了会儿,突然说:“不用回复吗?”
舒桥不看也知道苏宁菲会发什么,反问:“不去打饭吗?”
商时舟拎起饭卡,没起身,看了眼她堪称丰盛的一桌子早餐品类,笑了声:“胃口不错。”
舒桥没理他,一肚子怨气地埋头喝粥。
托他的福,昨天晚上,她说完爽以后,商时舟竟然又带她转了两圈,成功地让她吐到胃里连一滴水都没了。
她哪能想到他的速度还能更快,最后一圈结束,她腿都在抖。
第三次站在同一棵树下干呕的时候,舒桥觉得,之前她的那些微妙的脸红和心跳纯纯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她怎么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商时舟或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一定是她的幻觉吧!!
当时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吃不下,等回到学校里,她半夜又饿到双眼发直,继钵钵鸡事件后,第二次懊恼自己怎么没有在宿舍里屯点儿零食的习惯。
好容易等到早上食堂开门了,还不允许她多吃点儿了?
舒桥还没说话,就已经有老师捧着茶缸子过来了:“哟,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我们商大学神吗?是难得有空,暑假回来看看吗?”
又看了一眼舒桥,带了点揶揄:“怎么,年级第一只和年级第一做朋友?”
商时舟从善如流地喊了声陈老师好:“您说的哪儿的话,这不是路老师特意拜托我给她补补课,争取给咱们一中的光荣榜上再添一个状元嘛。”
这话说得没毛病,除了当事人舒桥脸色古怪之外,其他老师都笑了起来。
保送名额那都是竞赛一路厮杀出来的,一场场考试头晕眼花,身处其中的压力并不比高考小。
这事舒桥还真没听说过,她心底有些愕然。
这个间隙里,舒桥飞快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一中在睡少女】:我他妈刚刚看到了什么?
她带着点儿惊讶地抬头去看商时舟,坐在对面的男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散漫模样,嘴角擒着一抹笑,也不反驳,就这么带着点纵容地听路程继续哔哔。
商时舟还是那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没怎么回事儿啊,您从哪里开始听的?”
路程拉开椅子坐在舒桥旁边,用茶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发出有些刺耳的“滋啦”声,再往后一靠,紧紧盯着商时舟:“说吧,怎么回事。”
真的有人说放弃就放弃吗?
【一中在睡少女】:你俩是不是还在一起?到底什么情况?快说!
果不其然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跳脚的苏宁菲。
就听路程继续一连串地说了下去:“还说什么助人为乐,我看你就是看人家小姑娘哭得可怜吧?我还没问你呢,你和人蔡玥玥什么关系啊?能助人为乐到这个份上?毕业典礼上人家还当众给你表白呢,别以为过去两三年我就忘了啊。”
不提还好,说到这里,路程终于一拍桌子,开骂之前堪堪又想起对面的混小子已经毕业了,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自己身侧当下的得意门生,语重心长:“舒桥啊,你可离他远点儿,你知道这小子都干过什么事儿吗?”
越想越气,趁着路程和商时舟对峙,她桌下的手解锁手机。
一众老师都是人精,作鸟兽散状,临走还拍拍商时舟的肩,叹息他都大二了,还要回来受路程的这份苦。
路程那个暴脾气,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准没好事。
商时舟老神在在:“陪您父亲下象棋还不忙吗?他老人家的棋瘾上来,连舒桥都要被抓来对弈。”
路程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