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来,那些话也就没必要说出口。
盐税的事撕开一角,确定与徐玠脱不开干系,为着那条大鱼,他们暂且放过了小虾小鱼。
江浙之行必不可少,原先顾云慕打算亲自走一趟,但顾云庭说他太过扎眼,便决定自行去往。
他晨起咳了几声,抬头便见邵明姮端来梨汤。
“冯妈妈清早煮上的,说郎君昨夜便有些受寒。”她把梨汤放在书案上,见顾云庭仍在看书,“郎君,你趁热喝掉吧。”
“等等,不急。”
邵明姮想了下,伸手抽出他的书抱在怀里,将梨汤推到他面前,“喝完再看。”
顾云庭嘴角抽了抽,然后端起碗来饮尽梨汤。
邵明姮笑,把书还给他,又捏起巾帕递到他唇边,“嘴角有水渍。”
顾云庭不动,脸微微侧开,邵明姮愣了下,捏着帕子摁在他唇角,掀开眼皮,见他没有反对,便又仔细将那绺水渍擦拭干净。
“待会儿我要出去。”
邵明姮启唇,问:“需要我跟随吗?”
“不用,”顾云庭站起来,清凉的眼眸朝她看去,“你留在书房看书吧。”
.....
“郎君是想到高兴的事了吗?”长荣放下脚凳,接顾云庭下车。
秦翀咦了声,扭头果然见顾云庭面色清浅,唇角微翘,却在他们看过去时,瞬间凛了神色。
秦翀抱着手臂又长荣解释:“三娘来徐,郎君自然高兴。”
长荣摸了摸嘴巴,纳闷摇头:“不大像。”
秦翀敲他脑门:“就是三娘的缘故!”
邵明姮在书房只安生了半个时辰,待顾香君起床用膳后,她的清净全没了。
起因是一枚勾线的香囊。
顾香君嫌香囊丝线不整,擅长女红的尤妈妈便要帮她补一下,还说补完之后保准看不出差错,尤妈妈的针线是极好的,顾云庭所有衣裳但凡勾丝或是洇染去不掉污渍,都交由尤妈妈处置。
可顾香君似乎不喜欢,她要找人重新绣一个。
尤妈妈还没来得及接话,顾香君就把绣香囊的活儿派给了邵明姮。
“邵娘子,便有劳你了。”
她将尤妈妈端来的丝线篓子往桌上一搁,笑盈盈的说道,“不麻烦吧。”
邵明姮还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接下。
任是她不愿多想也不能不多想了,顾三娘要刁难她。
她心中万分窘迫。
不为别的,就为她拙劣惨淡的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