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了一声。
在桑春雨瞎摸时,郁昶便冷冷地看着他。
片刻后……
灵药呢?
桑春雨明明记得,原书中写过,郁昶是将灵药放到了前襟中。
他有些尴尬,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来,维持着这个姿势,他能感觉到少年肌肤上的温热透过内衬传递到他的掌心。
眼见郁昶眸光逐渐透出不耐,桑春雨面上的凶恶也逐渐维持不住,就要收回手时,郁昶忽然一顿,紧接着,直接将他的手抽.了出来,摁在床榻上。
桑春雨一愣,依照他往常,必然会先问清楚原因,然而他真正的桑春雨不会讲道理,于是反手就要还击。
“师弟,你在吗?”
任鹤鸣的声音在竹屋外传来。
纠缠的动作僵住。
郁昶脸上的表情平淡,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冷漠,然而他的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来,温声道:“在,大师兄有什么事?”
任鹤鸣道:“方便我进去吗?”
他站在门外,听见里面过了片刻才传出来脚步声,竹屋的门在他面前敞开,露出了郁昶的整个身体。
任鹤鸣看着在月光下长身玉立的少年,明明有着俊美的容颜,然而他常年沉默的像一道影子,藏在众人的身后。
“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的伤。”
桑春雨躲在房间中的一个角落,闻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郁昶的伤?就脸上那个?大师兄再来早点都愈合了。
郁昶道:“师兄放心,无大碍。”
任鹤鸣点头,“我这有愈灵丹,你且拿去。”
郁昶有些犹豫。
任鹤鸣见状,脸上的怜惜更甚,叹了口气,“师弟,你总是如此隐忍,偶尔也该向小师弟学学。”
郁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向桑春雨学习?
学什么?学他那跋扈的性格,还是半夜抢人东西的行径?
他温声道:“好。”
任鹤鸣交给他东西,便要走人,临走前身形一顿,还是朝着他道:“师门内测即将开始,过了内测,咱们师门才能派出去人进行秘境试炼,小师弟再过分,这时也不好起冲突,师弟,对不住。”
郁昶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阴翳。
桑春雨有天赋,所以连大师兄这种人都愿意包容他的坏脾气,修真世界中,实力便是最重要的,没有实力,多得是像郁昶这种隐忍的人。
他换上一抹苦笑,点了点头。
任鹤鸣犹豫再三,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待任鹤鸣一走,桑春雨瞬间跳了出来,争夺郁昶手中的丹药!
郁昶攥紧了掌心。
桑春雨争夺不成,冷哼道:“我瞧着你伤口已经好了,这药估计是用不上了吧?跟着我出去委屈你了是吗?今日大师兄接连同你道歉,你很得意吧?”
“他为了谁跟我道歉,你难道不清楚?”郁昶道。
就像每个不听话孩子背后,总有个支持孩子的长辈,任鹤鸣显然就担任了这个角色。
桑春雨开口就要反驳,接着,他看见了郁昶指尖流淌而下的血。
微微抬头,能看见血迹洇湿了郁昶的胸膛。
桑春雨面色一变,这才明白了任鹤鸣方才说郁昶身上有伤,是什么的伤。
想进有宝物的地方,必定要费不少的精力。
原书中,郁昶对桑春雨还有所图,为的是希望能通过桑春雨,找到自己的杀父仇人。
不然两人明明都拜入仙门,成了修仙之人,桑春雨甚至都要叫郁昶一声师兄,他没必要再忍着桑春雨。
他都已经忍了那么久。
却在寻找补天石时,对着桑春雨起了杀心。
显然这杀心并非凭空升起,不然郁昶先前的忍让,不就都成了空?
如今他满身的血痕,就是证据。
原主的性子……确实称不上良善。
在事后,他还要强夺郁昶的丹药,并且污蔑他是小偷,害他失去了参与测炼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