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是训练时间,宿舍区的alpha实际上数量并不多。他们不敢离雀秋太近,只敢远远的躲在后面,悄悄地看上那么一眼,非常害怕冒昧的目光会打扰到胆小的omega。
在看到雀秋去而复返时,没有一个alpha会想到他是因为即将搬进alpha宿舍才回来的,全都以为可能是需要出去置办一些东西,还有的alpha甚至都想自告奋勇,去做免费的搬运工。
不过有这样想法的alpha,还没有付诸行动,只是不小心说出口,就不出意外地被身边的同伴毫不留情的嘲笑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又粗又笨的样子,贸然冲上去,只怕还没开口就把omega给吓跑了吧。”
“他身边可是一直有老师陪同的,哪里会需要你呢。”
“我们老老实实待在远处就这么看上一眼便差不多了,omega可都是很胆小的。”
那个被同伴们挤兑嫌弃的黑猩猩alpha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毛毛躁躁的头发,将庞大的身躯又往后藏了藏,似乎真的害怕自己会吓到omega。
所以在汉斯带着雀秋走向某一栋alpha的宿舍楼时,在场围观的一众alpha都有些傻眼,那栋宿舍楼的学生管理们更是面面相觑。
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一阵,才有一个头发赤红的狐狸alpha走上前来。
“呃,请问……请问是需要什么帮助吗?”赤狐alpha小心翼翼的问。
汉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别来惹我”这四个大字,语气里带着深深地怨念:“你就是这栋宿舍楼的负责人?给我身后的omega在这栋宿舍楼安排一个房间,他不住omega宿舍,要搬进alpha宿舍。”
赤狐alpha当即便愣住了,火焰一般的耳朵竖着凝滞在了半空,褐色的兽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周围的alpha们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表情,个个都傻傻的呆在原地,半天没个反应。
汉斯不耐烦的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办啊!”
语毕,又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道:真是的,这些alpha崽子究竟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够和omega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简直是让人嫉妒到发酸。
在汉斯的催促下,赤狐alpha这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但他根本控制不住内心巨大的惊喜,激动的反问:“真的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小声的念道:“omega怎么会住进alpha的宿舍呢……”
他们甚至都不想和alpha走得太近。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还是我听错了……”
汉斯见他这么兴奋的样子心里就不爽到了极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没听错,这个omega将要住进alpha宿舍,请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即便已经不止一次的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但赤狐alpha仍旧不太敢相信:“格斯校长他们知道吗?”
汉斯“啧”了一声:“如果不是格斯校长下的指令,你认为我敢把一个omega带进alpha的宿舍区吗?”
这话听上去虽然像是废话一句,但的确说服了赤狐alpha。
这下,他不得不相信,这栋从未有omega踏足过的alpha宿舍楼,马上就要迎来一个这么漂亮娇矜的小omega了!
生命女神在上!这简直就是神的恩赐!!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在再三确认无误后,赤狐alpha激动地尾巴都快摇断了,无比殷勤的跟在汉斯和雀秋身后,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点。
“你、你好,我、我叫奥尔费,是一个赤狐alpha。”除了在医疗室接受疏导时,奥尔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omega说过话,不仅脸蛋憋得通红,就连语句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实际上,就算是在医疗室,omega们也大多不会花费精力和alpha聊天,他们只想快点结束这耗费精力又无聊的任务。
所以奥尔费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能够得到眼前这位美丽的omega的回应。
这个过分可爱的小omega朝着自己点了点头,用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声音说:“你好,我是雀秋。”
即便只是短短的一句自我介绍,也让奥尔费激动不已。
他用自己那巨大的红色耳朵捂住了害羞到通红的脸,每一口呼出的气息都燥热无比。奥尔费感受着心脏剧烈快速的跳动,似乎下一秒就会直接跳出胸膛。
啊,被omega回应了……
简直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幸福的同时,奥尔费条件反射性的捂住了后颈,等待着下一秒尖锐的针头刺入自己全身上下最脆弱的部位,然后在腺体中注入那痛疼无比的冰凉液体,阻隔来自omega那会让自己愉悦的信息素。
他闭上眼,耐心的等了几秒。
被束缚项圈压制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奥尔费已经对什么时候会注射阻隔剂都已经有了经验。
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来袭,反而在疑惑地睁开眼时,看到了眼神中写有担忧的omega正看着他,温声问:“你怎么了?还好吧?”
奥尔费愣住了,火红蓬松的大尾巴都停止了摇动,怔怔的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omega。
omega的表情虽然有些冷淡,可奥尔费依旧无比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对方毫不作伪的关心
雀秋见他没有回答,还以为是束缚项圈的刺激令他太痛苦而分神,所以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指了指alpha的脖子,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你后颈疼吗?”
奥尔费下意识的答道:“不、不疼……”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受到阻隔剂注射的疼痛,更加没有产生被强制阻断后的恶心和眩晕感。
这下奥尔费是彻底的弄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束缚项圈失效了?
“奇怪……”奥尔费喃喃道。
雀秋有些不解:“怎么了?”
奥尔费如实答道:“往常如果我距离omega太近,被检测到信息素在短时间内浓度飙升的话,束缚项圈立刻就会启动,注射阻隔剂来压制信息素产生。但刚刚我和你接触了这么久,束缚项圈却没有触发,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不仅是雀秋停了下来,就连汉斯也停下脚步,皱眉道:“难道项圈失效了?那你要抓紧时间再去申请一个,恶意拖延或者瞒报可是会触犯帝国法律的。”
“可我没觉得束缚项圈坏了啊。”奥尔费有些苦恼。
雀秋想了想,坦诚道:“或许不是束缚项圈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汉斯和奥尔费同时看向他,不明白束缚项圈的事怎么会和omega扯上关系。
雀秋说:“我是残次品omega,不携带植物基因,也没有治愈能力。最重要的是,我的信息素不能被alpha感知到,因此束缚项圈才没有生效。”
奥尔费没有想到面前的omega竟然是一个残次品omega,惊诧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心疼。
因为普通的omega即便不是治愈系omega,但至少是可以释放信息素和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的,就像是地球上的鲸鱼,可以通过彼此之间独特的频率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而不会在无垠的深海感到无边无际的孤独。
而雀秋,却连普通omega都不如。不能释放和感知信息素,那在他的世界里,无论他多少次的向外发送着自己的频率,永远都不会有人能够感知得到,更不可能给予回应。他完全的被族群排斥在外,感受不到一点ga之间因为信息素交汇而产生的快乐。
这岂不是太过于孤寂了吗?
奥尔费无法想象雀秋要忍受的究竟是怎样的孤独,就如同雀秋也无法想象,这些需要佩戴束缚项圈的alpha要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他有些难过的低下头,火红的耳朵和尾巴一起耷拉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就连藏在雀秋衣兜里的毛毛,在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后,也垂头丧气的一屁股靠着衣服坐了下来,头顶的两根触角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
“momo……”
妈妈无法感知到我的信息素了吗……
雀秋并没有察觉到毛毛的小动作,面对奥尔费的道歉,他摇了摇头。
“没关系,这样更好,以后我的同伴也就不用在训练的时候还要因为和omega走得太近而被束缚项圈限制。”
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omega,也就不觉得将事实说出来是在揭自己的伤疤。
奥尔费有意要转移话题,随口问道:“同伴?训练?”
还不等雀秋自己回答,汉斯便说:“他选择了战斗系,因此才会被格斯校长要求搬来alpha宿舍。”
“战斗系?!”奥尔费再一次的震惊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雀秋,仔仔细细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直到最后也仍旧不肯相信眼前这个过分精致娇小的omega居然选择了就连许多alpha都吃不消的战斗系!
“你才只有我的肩膀高!”赤狐alpha在一众营养过剩的alpha中已经算是矮的了,比普通的omega也高不了多少,如今居然比雀秋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这让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样的omega居然选择了战斗系!
汉斯摊了摊手,看了雀秋一眼,像是在说我就说嘛,不管是谁听到你的选择都会抓狂的。雀秋有些无奈的说:“身高、体力等因素并不能影响我的选择,没有人规定omega不可以选择战斗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