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不欢而散,沈季淮送走沈瑶,又转回来看了眼躺在床榻上面朝里的阿娘。
赵氏面朝里,背对着他,沈季淮无奈喊了声‘阿娘’,赵氏不理他,他往前走了几步,赵氏终于开口了。
“你别过来,我要休息,你回去吧。”
知道阿娘此刻心里难受,沈季淮便顺从往外走,又听她说温葶那边她会安排人照顾,让他不必忧心,公务重要。
沈季淮应了是,跟她告退便往虚竹院走,一路上想到阿娘和阿姐,他居然觉得比处理公务还让人头疼。
踏入虚竹院月门时,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往东厢看了眼。
路回跟在他身后没注意,差点一头撞上去,堪堪停住脚,见主子看向东厢,路回心里一咯噔。
主子不会把怒意发到温娘子身上吧,好似是温娘子说了什么,夫人才会让大娘子回来,两人便起了争吵。
好在主子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回了屋,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月光的关系,他瞧见主子眸中好似有光闪过。
东厢里,温葶早就睡下了,只是迟迟没睡着。这几日她感觉恢复得还不错,如今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大好,恢复得很快。
晚些时候,便又听松雨来说,沈瑶被沈季淮送走了,赵氏被气病了。她不禁回忆了一下,前世关于沈瑶的事。
前世赵氏知道林英睿养外室的事儿时,已经是半年后了,那时府中办大事,沈瑶独自回来,整个人都瘦脱形了,赵氏细问之下大怒找上了林家,可林家却说是沈瑶自己生不出孩子,他们承宣侯府即便霸道,也不能让林家断子绝孙吧。
那时外室已经怀有身孕,林家要把人接回府中,可赵氏不愿意,林家便说既然如此,那便以七出之条要把沈瑶休了。还没等赵氏出了这口气,沈瑶便自刎了。
宁愿自刎在林家,也不愿被休妻。
那时温葶便觉得沈瑶太傻了,娘家为她撑腰,竟还会为了一个男人自刎,实在可惜。如今她提前与赵氏说了,还以为赵氏能阻止一番,谁料母女俩产生了争吵,瞧这样子,沈瑶是两辈子都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温葶把念头抛到脑后,很快进入梦乡,这是自己的人生,自然都是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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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温葶每日都好好喝药吃饭,听着松雨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日子倒也不无聊。
听说夫人在屋里病了好几日都没起身,显然是被大娘子气得狠了,可承宣侯竟然一次也没去瞧过,在府中呆了两日便急不可耐的走了。
老夫人倒是让嬷嬷来看了,可带来的话,话里话外指责她丢了侯府的脸,这后宅的事儿都管到人家林府去了。
赵氏面无表情地听完,便请了嬷嬷出去。
赵氏不是不懂捧高踩低这个理,只是近年来娘家没落让她感受特别明显,而夫君是个糊涂人,没本事还爱美色,更没有指望。如今便也指着自己儿子出息,给她撑腰。
大房和三房两个妯娌倒是没到她面前讨嫌,可留在府里的两个姨娘,便托着来请安的借口,明里暗里嘲笑,她冷眼看着她们,心中平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