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院子里面情况。

路回很快找出了那个递消息的下人。原是在厨房的下人,帮着煎了药送药,又说瞧见虚竹院里有血水端出来。打了二十大板子,找来中人,把人卖出侯府去,谅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此番所为,路回都没沈季淮吩咐,便让后厨的管事嬷嬷对着那下人在挨板子时唱作俱佳的羞辱了一番,明里暗里指桑骂槐,拿着府里的银钱,还要四处嚼舌根,这就是下场。

沈宏听到下人们说起这事儿时,脸黑如锅,半晌才在屋里冷笑:“我这侄儿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何氏顺从道:“夫君也是一片疼爱之心,竟让他们如此误解。”

话虽如此,可最近几日她都不会去找妯娌说话,就呆在自个儿院子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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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雨进屋放下东西,探出头往门外左右瞧了瞧,这才利索地关上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瞧得温葶直想笑。

“这是做什么呢?”

松雨小声道:“娘子不知,世子这院子被人盯上了。奴婢方才看见瑛娘子在外面荷花池,她身边的婢子不时往咱们院子里瞧,那模样必然是想要瞧什么。”

瞧什么?自然是想瞧温葶在不在的。

温葶恍然记得,因着沈瑛不知是否有意的打探,承宣侯夫人赵氏特意来了虚竹院寻她,姿态高傲,让她不要缠着沈季淮,最好尽快离开侯府。

赵氏给了她一个选项之后便离开,之后沈季淮回院子里听到她在哭,在她期期艾艾的话语中得知了赵氏来找过她,沈季淮因此而生气跑去质问赵氏,回来后便让她无须担心,一日不找到温白叙,他便照顾她一日。

此后,赵氏便记恨上了她。

她那时以为,沈季淮是真心的护着她的,心动便是那一瞬间。在失去了阿兄之后,孤苦无依的浮萍仿佛找到了一个栖息之地,他可以替她挡住一切风风雨雨。

温葶从回忆中抽离,嘴角扬起讥讽地笑,真傻啊。

见她垂眸不说话,松雨以为她在担心,便道:“娘子不必忧心,世子爷已经吩咐了咱们院里的人,绝不会往外说一个字,汤药炉子都搬到了院子一角,不让外面的人沾手。”

温葶道:“我没有忧心,自是相信世子的。”

这话是出自真心,虽然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可沈季淮她是相信的。

松雨笑了起来,给她端了吃食。

温葶顿了顿,便道:“不知世子可在,我有事想与世子说。”

她原本想着自己去找阿兄,正好躲过这段时间各方的追捕,可如今想来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是太慢了,她必须借沈季淮的人手帮忙,越快找到阿兄,便能早一日与阿兄相聚。

况且,如今她有伤在身,不便行动,若是耽误时日,也不知何时才能寻到阿兄。

思来想去,她还需要沈季淮的帮忙。

松雨却摇摇头,道:“世子今日一早便出门了,若是娘子要寻,奴婢去跟人说一声,世子回来便会来寻娘子。”

温葶便点了头,道:“也好。”